他背起双手,踱起步子。
韦合急道:“并非打架,而是搬回修葺屋子所用……”
“哦?如实道来!”
“我前去无极山庄,找到管事弟子,申明缘由,讨要油毡木板与瓦片等物,谁料那人却让我上山砍伐,去集镇购买,而库房之中,分明不缺此物,我恼怒之下自行搬取,结果他招来帮手,欺负我寡不敌众。你也晓得,同道打架,不易施展飞剑神通,否则我也不会吃亏!”
韦合道明原委,揉着脸颊又说:“不过,山庄的弟子自知理亏,许我搬取库房的物品,而我怕人单势弱,便唤你一同前去。”他说到此处,两眼一瞪:“无先生,你也是韦家子弟,不求生死与共,却要有难同当吧?你若是袖手旁观,我必然禀明师祖予以严惩!”
又是恳求,又是吓唬,也真的难为了他。
浅而易见,他挨了一顿打,换来了修葺屋子的物品,却不敢独自搬取,亟待有人随行而以壮胆色。
无咎想了想,点头答应。
韦合抬手一挥,返身往回走去。
无咎不慌不忙,随后而行。雨后的山谷,格外青翠。恰逢晚霞染红半天,别有黄昏漫步的情趣。
无极山庄就在三五里外,转瞬即至。
而在山庄的侧后方,也就是山脚下,另有一个不大的院子,应该便是所谓的库房。
韦合倒也熟门熟路,直奔库房,而刚到门前,又气得嚷嚷起来:“锁门了,许我前来搬运物品,却又锁门了……”
院门紧闭,门环上挂着一把铜锁。
不用多想,无极山庄的弟子殴打了韦合之后,假意安慰,随即又将院门上锁,无非是要成心捉弄他罢了。而他曾经也是横行霸道,如今寄人篱下,受够羞辱,却又不得不强行忍耐,而心头的憋屈与愤怒可想而知。
“砰——”
一脚踢出,门锁崩碎,木门“咣当”飞了出去。
韦合双手卡腰站在门前,慢慢转身睥睨左右,鼻子里冷哼一声,咬牙切齿道:“一扇木门,焉能挡我去路……”他很是威风,好像又回到了冠雄山。
而不过瞬间,三个汉子从山庄的后门冒了出来:“竟敢毁坏库房,讨打——”
韦合顿时脸色一变,慌忙辩解:“诸位师兄,先前有过许诺,岂能反悔呢,毁坏的院门照价赔偿便是……”
那三个汉子应为看守库房的山庄弟子,均为筑基高手,不由分说冲了过来,一个个伸胳膊挽袖子而凶相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