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也在嗤笑不停。
“我爹早死了!”
宁二还了一句,吭哧着挪回原处,却又磨磨蹭蹭不老实,两个红眼圈子滴溜溜乱转。
马爷也是咧着嘴的模样,却扯起鼾声。
此时,蛮子已寻了块雨布,走到一辆大车旁。车上装了几袋药材与干粮等物,当间还仰面朝天躺着一个人影。
他左右张望着,有些畏缩,迟疑了片刻,这才将雨布盖在那人的身上。未见异常,胆量稍壮。他伸手将雨布裹紧,悄悄抬眼打量。
朦胧的月光下,车上的年轻男子依然动也不动,且浑身透着淡淡的寒气,在夜色中显得很是诡异吓人。
蛮子急忙将雨布盖住人脸,转身匆匆离开。
他这是头一回跟着车队出远门,什么都觉着新鲜。不过,他以为马爷说的有道理,车上的人还活着,只是魂魄走远了。而好好一个人,缘何就从天上掉下来呢?难道真如洪老爹所说的五鬼搬运,也太离奇了!
迎面走来宁二,有些鬼鬼祟祟。
蛮子道了声“宁二哥”,对方却摆摆手:“快去困觉,我要屙尿……”他没作多想,自去歇息。
宁二走到岸边的草丛旁,解开裤裆,窸窸窣窣打了个尿战,转而拴着裤腰,就近查看着牲口与大车。当他走到一辆大车前,回头张望了下,将车上的雨布掀开,露出一个僵卧不动的人影,随即伸手在对方的怀中、袖里摸索起来。少顷,他甩甩手上的寒气,腹诽道:“马爷多事!这分明就是个死人,一钱银子都没有,倒不如扔了喂野狗……咦?
车上之人被扒拉着两臂伸开,右手拇指上的一截东西在月光下微微闪亮。
宁二低头凝视,慢慢抓过那只手指,上面竟然套着一截指环,似骨似玉。他两眼放光,伸手就摘,而任凭如何使力,指环纹丝不动,即便是将整条手臂给扯得左右摇晃,依然徒劳无功。
“古怪!说不定真是好东西呢,人死了又不怕疼的……”
他嘀咕了一声,伸手从后腰摸出一把小刀,想都不想便冲着那根拇指切去,而左右划拉、上下切割,手指头连个刀口都不见。他有些急了,挥起小刀便狠狠剁下。而不过瞬间,只觉得两手一麻,整个人便如雷击一般,小刀“嗖”的一声便飞了出去。他连连后退,目瞪口呆。
那边大郎在喊:“狗日的宁二,莫不又是屙了一裤裆……”
宁二猛一激灵,慌忙伸手盖好了雨布,俯身捡起了小刀,深一脚浅一脚往回走去,却还是禁不住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