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你也有趣,不叫光明圣女,而是叫天泉圣女。”
“因为我全名叫作‘西宫天泉’。”
“还有人姓‘西宫’?”
“有人能够姓西门,我为何不能信西宫?西宫乃是一种复姓,跟南宫一样,有何奇怪?”天泉圣女虽然面带笑容,但是身上却散发着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冰冷气处,她忽然话锋一转,“你问完了吧?该换我问你了,我听闻西大陆那边儒释道的修士文化昌盛,那你在西大陆听过的最美的诗是哪一首?”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韩长命随口背出一首儒修们经常吟诵的绝诗,昔年在圣光书院待了一段时间,故而耳濡目染之下,对儒学了解甚多。
“有人添烛西窗,有人风雨满襟,有人珠箔(bó)飘灯,确实美。”天泉圣女轻点螓(qín)首,眼中散发着璀璨亮光,接着复问,“那你听过的绝望的诗是哪一首呢?”
韩长命想都不想:“也是这首。”
“这首诗哪里绝望了?”
天泉圣女微微一愣,不懂韩长命何出此言。
“此诗的绝望之处,在于这位儒家诗人写这首诗的时候,殊不知其妻已在几日之前孤独去世了。”
天泉听了沉默不已,虽然修仙者见惯了生死,但死亡从来都是一件令人悲伤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她才轻启朱唇:“怨憎会,爱别离,到头来不过皆是满眼空花,一片虚幻。”
韩长命对这天泉圣女这话有些佩服了:“按佛修的话来说,你很有慧根,不论修为境界还是心性,你都挺适合在西大陆生活,你遇到儒释道三教一定会如鱼得水。”
“我从不敢奢望太多,因为无论什么样的信仰都是需要修行的,然而修行之路很漫长,很多人都在漫长的等待中夭折了,尤其是低阶修士,根本无法在寂寞中坚持下去,这便是修仙者的可悲之处!”
天泉圣女的身上闪过一丝少见的落寞之意。
“你是光明宗圣女,应该有自己信仰的神灵吧?那你信仰什么呢?”
“我信仰的?”天泉本就璀璨的眸光忽然变成让人不能直视的强烈光芒,“你还相信光吗?”
“相信光?我曾经听闻过‘光子巨人’,我最初以为那是道听途说之言,不过看来并非是空穴来风。”韩长命避而不谈自己信不信的,而只说自己听过,否则万一这天泉圣女一见他不信光,忽然暴起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