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言却是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累。
累代表着松懈,松懈后会让别人有机可乘。
身居高位无法安睡,他知道去年秋天宫内的那场谈话皇帝没有说谎,不是为了博取同情。
这么多年,辛苦你了。这话不只是与对方来说,更是对自己说的。
相比于对方,自己只是没有那双耷拉着的眼皮,府邸里少挖了一条狗洞而已。
在别人看起来对他们而言如此辛苦不过是为了争名夺利自作自受罢了,可在那名利的头上皆有着一把极为锋利的剑。
放下了,剑也就掉下来了。
只要曾经拿起过,便由不得自己放手,只能是高高举起,不得松懈。
而面对诱惑,谁又能真正不去垂涎?
对着那个位子莫说是染指,只要是向上看一眼便已经是再无法低头。
年少时他曾去国游历,在宁国一座最不起眼的小城市内手持一枚铜板,与微服私访的宁王豪赌,连胜七十一场,不动兵戈便轻松取下了一州连带三郡之地。
成为了数百年年来不起兵,不威胁也可轻松拿下他国领土的方式。
相比于那些,严卫楚的赌命或者是赌名与剑当真是小赌怡情而已。
可对于那些,即便当时没有任何名气的大公子却是没有丝毫欲望。
他不是一个有欲望的人,一州三郡之地并不能唤醒他的热血喷涌。
可直到那一纸诏令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并非是没有欲望,只是那小小的一州三郡之地入不了他的眼中而已。
相比于宁国的一州三郡之地,那张椅子只需上朝行礼之时微微抬头看上那么一眼,便是叫人再无法愿意只是那么抬头去看。
你会想着上去坐坐。
当生出这种想法之时便会一发而不可收拾,这不是欲望,这是比欲望要更加可怕的东西。
那是美好,恰恰是跟欲望反过来的东西,那张椅子上出现了太多美好,而美好的下面则是一些很见不得光的东西。
人坐在那张椅子上,便总会有一些东西被隐藏在了椅子下。
他的追求没有错,错的是在他的面前有了那么一张只要抬头就可以看见的椅子。
而在那张椅子上,坐着的那位皇帝陛下挑了挑眉,询问道:“丞相大人?”
李思赶忙回过神来,想起对方刚才提到的那个问题,搪塞回道:“臣不敢妄自猜测,还望陛下见谅。”
皇帝轻唉了一声,摆了摆手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