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
官道上意味着白日里会有许多车马路过,无论是朝廷的还是一些国内国外的商人或者行人,那都是耳目。
而偷袭要做的就是掩人耳目,做不到这点那就等于是明杀。
所以在官道上对方若要动手只能是挑选晚上不易被人察觉的时候。
几辆马车缓缓停下,伤亡可谓是十分惨重,在太阴山下与这行车队相遇之时许长安知道这一行有十人以上,可现在加上自己只有六位而已。
看起来好像也就被那两轮乱箭射杀了几个人而已,可换上一种说法却是损失过半,要知道不管是一场战争还是什么普通的群殴,只要是单方损失超过半数,那都能算是惨烈。
现在就算仅剩的也有负伤,只是不致命而已,而驾马的车夫只剩下崔相公车上的一位。
许长安来到河边,先是随意洗了把脸,而后双手捧了口清水递到口中,他现在身上黏黏糊糊的很不舒服,那是方才逃跑过程中后怕所吓出的冷汗。
就在这时崔相公又下了一道命令,崔相公看着那剩下几人心惊胆战的模样,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有些慌乱的询问自己有没有受伤的的车夫开口道:“七伯,您带着这些人继续往回逃,绕过安城去向西大约百里处的和安郡请求郡守派兵护送他们回都。”
老汉花白眉毛微挑,有些担心道:“少爷,您要去何处?”
崔相公抬起一只手来,示意不要再多说些什么,开口道:“七伯不用太过担心,快些速去速回才是。”
老汉嘴唇嗡动想要再说些什么,却是终究未曾开出口来,他知道自己这些人只是少爷的累赘罢了。
便牵着一辆马车,将那些其他人都汇聚到一辆马车上,回头看了一眼,而后驾马离去。
许长安正在河边喝水,喝饱了还要准备再灌上些带在身上,可待转身之后发现一辆马车已经离去,向前伸了伸手对方却是不停。
反观崔相公,则是来到属于自己的那辆马车前,抽出剑来斩掉连接车马的绳索,马儿如释重负,嘶鸣声也更加欢快。
崔相公又从车厢底下拿出了一张绑好的硬木弓,连带着一筒羽箭。
许长安看着崔相公的动作有些不解道:“我们为什么不跟上?”
崔相公将剑收回鞘中,用力拉了下那张弓,开口道:“我们若跟上,他们会有危险。”
许长安知道在对方的口中将这句话稍微修饰了一番,准确来说崔相公的话不该是我们若跟上,他们会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