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的雪依旧在下,如正在登楼的四人一般虽然缓缓却是始终未停。
许长安双手拄着黑剑,此时的状态已非简简单单吃力二字所能形容,如果让他自己来说,那是一种将要透支般的无力感,意味着承受不住,不单只是身体方面,他的精神方面同样也是如此。
事实上他早就该承受不住,这并非是看不起他…
因为在这六层楼已非常人所能登。
要知道即便是升子境后期的关山也只是到三层便已灵气用尽无奈只得下山,现在还在那一瘸一拐呢。
而许长安根本就没境界,初境的开山境都未曾达到,修行距离他也许还很遥远。
握着黑剑的双手瑟瑟发抖,不仅是累,还很冷。
依据过往的经验劳累时往往会出汗,身上会开始发暖,可现在累与暖似乎是完全分离开了来。
累就是累,累后不会带来丝毫的发热和发暖,只想让人缩成一团来抵御这种虽然虚幻但却深入骨髓般的冷。
在许长安下方不远处,林婴能清楚感受到自己手中的那杆银枪异常发寒,紧皱的秀眉上也挂上摘取了几片晶莹,随着表情的愈发凝重从眉头慢慢滑落,无法停留。
她同样撑的很辛苦,可这并不妨碍她的眉眼中依然是带着几分不屑。
并非是对于许长安的不屑,相反的她此时已经难得的对许长安有了些许钦佩,而是对于这座楼做法的不屑。
“不想死就赶紧滚下去!”林婴用尽全身力气喊道。
待喊出后慢慢伸出双手捂着胸膛吃力的轻喘了两声,似乎是想到上方还有着位臭小子在,所以轻喘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变得更加轻微,只是鼻孔下冒出的白气变得更多了一些,胸膛的起伏波动更加明显了起来。
许长安回头看去,透过视野周围的一片片雪花,眼神中所看到的已经不是洁白,而是转变成了昏黄。
整座雪山不再洁白,经过夕阳的照耀闪着金光,这幅画面本应异常唯美,可在许长安的眼中还是经不起停留。
所以他只是微微摇头便收回了目光,转过头去,他的声音已经有了轻微发抖,确保能正常开口后才说道:“再上层楼。”
再上层楼,再上层楼,又是再上层楼,不知是为了节省力气还是如何,从登楼来那位少年没有过多的话语,只是如此重复着。
林婴低头想着什么,事实上若不是由于许长安的存在她或许到现在已经放弃登楼,她虽好胜却也不是那种掂不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