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种寻常大老粗才会在砍了半天价钱后只买上一副随意挂在墙上,若要说起欣赏远没有东城那些富贵老爷家的婢女看起来顺眼。
只是有些犹豫问道:“只写一个字吗?”
许长安仔又是细想了一会儿,发现自己实在是想不出来还要再写什么,他的脑海中只有那一个字,哪里还能再想出去其他?于是讨笑说到:“我就想出来这一个,其他的你帮我再想想呗。”
若是其他人听到这话恐怕会怒骂到:就那一个字也是老子写好的!尤其是张三粗定会训的这小子连亲爹都不知道究竟是姓‘许’还是姓‘李’?可柳春生只是温和的笑着点了点头。
抬头看着院外巷口处已看不太清的那颗萧条柳树,又回头看了看少年手中无刃却似乎又无法藏锋的黑剑,想起来不记得在哪里好像看到过一句‘十年磨一剑’的字眼?顿感思如泉涌。
在月光下提笔挥墨,挥墨的样子不潇洒,却是书写的十分流畅,似乎是水到渠成一般。
为许长安的那把黑剑题了三个字。
分别为:
‘蓄’
‘生’
‘争’
柳春生收下那只秃笔,迎着月光看着桌面上三个不大的字,再看了看仔细打量着那三个字的许长安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一双柳叶眼中藏不住的温和。
许长安早已急不可耐,趴在桌上低头先是仔细的看着中间的那个‘生’字,发现与柳春生屋内挂的那副感觉上完全不同。
屋内的那张给人的感觉很是高傲,生生不息,而这张却如同润物无声一般悄然生长,看起来是那般的不着痕迹。
可直到看到第三张的那个‘争’字之时才顿感到恍然大悟。
生的不留痕迹,争却争的是波澜壮阔,不由让这位少年幼小的心脏忍不住的砰砰乱跳。
后两字许长安是极为喜欢的,至于第一张开头的那个‘蓄’字,少年却看不出是何意思,不由向柳春生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柳春生开口解释说到:“这个字取自‘我有旨蓄,亦以御冬’。院外的柳树能够挨过接下来的寒冬靠的全是这一个‘蓄’字。不与秋寒争,方可待到春来生。”
少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也不知到底懂与不懂。
......
城东的中年汉子已经卸下了两只竹筐,怀抱着一条扁担侧卧躺在许府门前安然入眠,睡梦中嘴唇嗡动嘀咕出一句不太清楚的梦话,好像是:“以草蓄田,玄之又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