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长绝语气毫不在乎,可脸上带着些不耐烦,“我心悦她,唯她一人,这就足够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樊晓昙愣愣地看着他,指了指正前方:“我只见她往那边走了,之后不知道了。”
长绝听罢,直接朝那方向飞身而去,再不回头。
只相信她?只心悦她一人?樊晓昙忽然无声地笑起来,抬手掩住眼中的涩意。
她承认,她未必就有多喜欢长绝,只不过一时兴起,到后来有了心动的感觉,并不算多么深刻切肤的情谊。
以至于说喜欢他,不过也是出于一时的同情,或者恶趣味?
她其实更想看到幻芜的反应,因为她打心眼里觉得幻芜就是那种并不把别人真正放到心上的人。
有时候,能亲自绞断两个亲密的人之间的纽带,是一件很能让樊晓昙感到满足的事。
可她显然并没有做到,这两人之间的纽带,比她想象中的更为牢固。
为什么是那个女人?为什么她可以得到这个男人如此深刻的感情?
而她却从未得到过,即便是从自己的亲人处,他都没有得到过这般信任。她嫉妒幻芜,嫉妒这两个人。
她一直觉得这两人很傻,可是现在,她却觉得愚蠢的是自己。
樊晓昙忽然觉得很无力,无力到眼前看到的景象都是黯淡的,让她觉得很无趣。
可身体却像被什么力量推着似的,推着她往长绝离开的方向追去。
在看到长绝立在一座矮坡上的身影时,樊晓昙都不明白自己为何还要跟着他。
难免被羞辱吧?连她自己都会觉得厌烦,可她还是走了上去。
“我有话……”话到此处就打住了,因为她被矮坡下的景象惊了一跳。
矮坡下是成堆的尸骨,有的散落在四周,有的堆在一起。有人的,也有鸟类的。
成片的血渍浸在沙地里,将沙子凝成褐色的块状,无数蚊虫盘旋其上。在烈日的炙烤下,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有的尸身还在这边,头颅却飞出老远,那些人脸上还带着惊恐莫名的表情,眼珠瞪得老大,此刻也已成灰白色。
也许他们还没来得及分辨发生了什么,就已经身首异处了。
樊晓昙看了一眼长绝的脸色,见他蹙着眉头,眼神一直逡巡在那堆血肉上。
“你别太担心了,幻芜她应当是无事的。我来就是想告诉你,昨夜白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