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的脚步声就在身后,自己的脚步一离开,幻芜的脚就印了上来。凌岳微微垂头看着身后人的脚步,伴随着她身上的幽幽馨香,凌岳嘴角上翘,俊脸微微泛红。
“阿绝?”幻芜他们走到山腹中央,因为山体的弧度需要转过一个弯,这道小弯一过,幻芜一抬眼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悬坐在高高窄窄的围栏之上。
因这还没有到正午,日头还在东侧,灼灼的日光就打在长绝的身前,照得眼前之人贝齿灿灿,笑意如煦。
少年人玄衣朗目,微微侧过头来看着幻芜,身后是海天一色,潮平海阔之景,当真是绝色之景。
不过这绝色在幻芜眼里是绝色,在凌岳看来就是另一种令人绝望的‘绝’色了。
他本来就低着头,听到幻芜的声音才抬起头来,看到眼前之人落落之姿时,犹如被人一拳打在后颈,眼前直发黑。他只有扶在身侧的栏杆上,才能维持着一派从容神色。
“你在这……”幻芜的声音带着她自己都不曾觉察的雀跃。
“钓鱼啊!”长绝笑容可掬,晃了晃他手里的钓竿……与其是钓竿,不如说是一根细长的树枝,枝头绑着一根一截一截绑起来的红布带。
幻芜靠着围栏看了一眼,倒是挺长的,都够到海里了,可是这飘摇的布条,能钓到鱼才怪呢!幻芜知晓他是故意的,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嘴角却止不住的上扬。
长绝冲她眨眨眼,凑过来低声说:“我不放心啊。”
不放心?不放心什么?不放心我……还是不放心我跟凌岳在一起?幻芜只觉得长绝在凑过来的一瞬间,心跳又快了几分。
两人就这样旁若无人的相视而笑,留着身边透明人一般的凌岳,一颗心在海风中凌乱。
同样风中凌乱的还有一人,只不过凌乱的不是心——霖淇燠坐在离他们很高的一块凸出的石头上,扯着他被撕成一绺一绺的红色大衫,头顶冒着怨念的黑气。
长绝把手中的树枝随手一扔,单手撑着栏杆,长腿一跃就翻进了栈道里。
他瞥了一眼凌岳,对幻芜伸出手:“这边又窄又高,我牵着你走。”
幻芜心跳还没缓和下来,只是看见那只修长有力的手伸到眼前,完全没思考的就把手递了过去。
手心填满了柔软,长绝看也没看凌岳一眼,牵着幻芜就朝前走。
凌岳呆立在原地,看着眼前两人渐渐走远——那女子,就是到现在为止唯一让他心动难止的人;可那个男子,无论是身姿做派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