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衍柏跑远了,徐映秋才松了肩膀,以手抚面,长叹一声。
他抬起头来,才发现幻芜长绝两人仍旧坐在一旁,幻芜正在幽幽地喝茶,长绝正看着他。
“额,二位……”徐映秋张着嘴,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倒是幻芜十分贴心的放了茶杯,说道:“贵派之事我不会多言,我留在这里只想问过堂主,我们约定之事是否还要继续?”
徐映秋听得这话,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一番折腾,他都忘记了这梦医来此的目的。
徐映秋默了良久,幻芜倒也不催他。待一盏茶见了底,才听到徐映秋的声音:“此事便罢了吧。”
幻芜这回没有再说随他,而是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为何?”
徐映秋看她神色认真,以为她恼怒自己失约反悔,忙道:“酬金我会原数付清,不敢烦扰梦医来此一趟。”
听到这里一旁安静的长绝突然心生怒意,刚要出言斥责,就听到幻芜声音缓缓传来:“不必,客人反悔也属正常,我一向都是定金不退,事不成多余的我也不会索取,”幻芜神情坦然,并无恼怒之态,又问了一遍,“我是要问清楚你突然放弃的理由,别的客人我也会照例询问的。”问清楚也是让客人明确自己的真实想法,同时也算是他们自己立一个口头契约吧,若是又反悔了她也好明言拒绝,她可不是那种随叫随到的人,梦医给的机会要好生珍惜,梦医的招牌之贵当然也要好生经营。也是遇过打不定主意变来变去的主,幻芜才立下这样的规定。
徐映秋听得此言,倒是暗恼了一下自己的小气,忙正色道:“这一睡就是好几天,倒是梦到很多过往之事,甘苦皆有,让我仿佛又活了一回一般,倒是有些不愿醒了。”
你这是中了窅娘的幻术,就是让你沉迷过往昏迷不醒的,昏迷的人还做什么梦啊。幻芜腹诽,脸上倒是一派肃然之色,还配合的点了点头,谁让她是善解人意的梦医呢。
“内子刚去之时,确实心下悲痛莫名,食不知味夜不安寝,度日如年,恨不得把一切都忘了。”讲到此处,徐映秋虽然面色如常,但声音的颤抖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起伏。
“经此一事,梦里重温过去,反倒舍不得了。都是我太自私,一味地怨她舍我而去,留我独活,我便想也舍了她忘了她就好。”
“堂主性情倒是刚烈。”刚烈通常形容女子,长绝突然如是说,倒是在讽刺他一个大男人小肚鸡肠了。幻芜忍不住看了长绝一眼,暗笑道,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