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离开这里,却不是放了他们,看来是十五那日?幻芜听了窅娘之语,心里暗暗着急,面上却是坦然。
一旁的长绝见窅娘朝自己走来,微微皱了眉头,别开了脸。
窅娘见他如此,心下了然,装模作样地叹道:“郎君为何如此不喜,莫不是奴家这张脸不好看?”窅娘蹲下身来,身子也越发往长绝那边倾,“还是……太好看了,你不敢看?长绝?”
长绝再怎么镇定,毕竟也不过是个少年,为了避开窅娘,本来都已经贴上墙的身子因为这句话,这个称呼,突然一僵,似有什么正在脑内炸开,本想脱口而出的话也说不出了,只怔怔的出神。
“别碰他。”
幻芜的声音突然响起,虽然是和往常一样漫不经心的语调,在长绝听来,却犹如冬日的一汪冷泉,直直朝他泼来。
回过神来才发现面前的窅娘手执一物,正是那夜戳中自己的小银刀。
长绝一惊,想再挡已是来不及,只怪自己大意。
窅娘却停住了,站起身来,转头看向幻芜,两只手把玩着银刀,笑道:“我就要碰他,梦医大人能奈我何?”
“我是不能拿你如何,但拿我自己还是可以的。”话毕一只尖利的发钗已在手中,“你想要的应该不是一具冰冷的尸体,或者是一枚死气沉沉的内丹吧。”
窅娘笑容一僵,直直地看着幻芜,幻芜也直直地迎视向她。
“梦医就是梦医,对奴的需求了如指掌,不错……你死了,对我而言就没有用了,只有活着的内丹,才能助我功成。”窅娘恢复了常色,转头看了一眼面色警惕的长绝,面露几分意犹未尽的神色:“罢了,既然梦医大人如此紧张你,伤了你,只怕我也要伤心呢。”
言罢窅娘收起银刀,缓缓走出地牢,心道不过两日,料二人也翻不起什么风浪来,何况一直收人摆布,确实也不是什么好受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