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我的设想当然都是从事实和证据上观察而得的。我得到了你的报告,就觉得胡悠哲没有杀死毛羽鸿的必要。你想他在情场上既然得胜了,婚期又在第二天,为什么还要冒险杀人?若说为了他的意中人的一张画像落在情敌手中,竟不惜行凶,情理上委实太牵强。”
王朝宗听得连连点头。
小蛮继续说:“因为女子的画像在秘密不能公开时也许有些价值,这件事情却完全不同。两个男子公开地同时爱上一个女子,这女子当然没有向对方守秘的必要。因此在赵雅兰这方面来说并没有做错什么,在毛羽鸿来说这张画像也不能达成要挟或别的什么目的。既然如此,那么胡悠哲为什么竟值得拚死行凶地取回这画影图形呢?”
“大人,你这说得有理。”王朝宗终于承认了。
小蛮又道:“你的报告又说你在他的书房中搜得一粒弹丸。我就到衙门里去找你,想把弹子比一比。你恰巧不在。我便直接见胡悠哲。我把利害的关系指给他看以后,他就把一切情节诚实地告诉我。我又到胡悠哲家的门外去查验,果然看见短墙上面有很明显的迹象,分明有人在那里倚靠过的。因此我便确信行凶的是毛羽鸿,不是胡悠哲。火门枪也是毛羽鸿之物更不必说。此外还有一个基本的佐证,就是死者左手执枪,伤处虽在左胸,枪口却已偏转,故而子弹从右背穿出。这显然是自杀之象。而且你总也注意到衬衫上的黑灰明明是弹丸凑近发射的现象。这一点当然就是景墨兄的最初看法的理由,我不必再这点上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