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必杀的一击。
刀锋刺入肺泡,鲜血在肺腔内喷涌,胡小心想让万岁爷快逃,可是一张嘴鲜血顺着喉管就喷出来了,噗通一声胡小心软倒在地右手紧紧的捂着伤口。
载淳最后的指望也倒下了,他现在距离杀手迪奥只有一米远,两人四目相对都能看见对方脸上跳动的肌肉。
“主子小心……”大四喜冲了上来一口就咬住了迪奥的胳膊,可是迪奥另一只手照着太监主管的脸就是一拳,被打飞的大四喜牙都被带掉了好几颗。
已经没有人能救载淳了,他所有忠心的手下都在三米多远之外,现在想回援也来不及了,迪奥那把沾血的刺刀直奔载淳的心窝就刺了下去。
刀光入电,带着残影,一往无前的刺了下去!
就那么电闪雷鸣的一瞬间,载淳恍惚中看见了黑白无常的微笑,自己的一声就跟走马灯一样在眼前掠过。
童年的记忆里没有母亲和父亲的记忆,他只知道有一个身穿明黄色衣服并时不时咳嗦的男人就是自己的父亲,乳娘曾经说过,将来那一身明黄的龙袍也会穿在自己的身上。
母亲在哪里?虽然每天他都能去和母亲请安,但是说不了两三句话他就被抱走了,童年的记忆好像只有乳娘、太监和宫女,当然还有无尽的规矩。
记忆中第一次出宫,他的心情是无比兴奋的,他不了解周围的人为什么一个个都那么惊恐,但是他这是第一次看见宫门大开,所有人仓皇的离开这个熟悉的监牢。
队伍看不到尽头,宫门外的世界是那么的奇妙,他们一路向北,一路哭,载淳不知道为什么人们都在哭,但是他却看见了连绵的群山还有碧波一样的农田。
载淳万万没有想到,这次出宫居然就是乳娘预言应验的开始,当无数混乱发生过之后,当他再次回到紫禁城之后,那一身明黄的龙袍居然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这身龙袍哪里是什么九五之尊的荣耀,这就是催命的符文啊!谁披上他,谁就得死!”
这是此刻同治帝脑海中唯一浮现出的一句话,剩下的就只有眼前占据视野一切的那一道寒光了。
项英最后的杀招终于发动,此刻能为同治帝去死的所有忠诚的死士都已经被引诱出去,载淳的身边再也没有自己的嫡系了,他只能独自等待命运最后的审判。
……
“一切早就该结束了,要怪你就怪载淳有不该有的野心吧!小小的年纪居然有不切实际的野心,同时还没有配得上的实力……他不死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