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了。”
她轻叹了口气。
“咱们学校虽然有不少学会,但对天文感兴趣的孩子实在没几个,天文学会的人一年比一年少,上个学期就只剩下四个人。这个暑假,那会长又发生了点事,今年怕是凑不够人办学会了。”
时左才沉默片刻,只是“嗯”了一声,一言不发地抱着教材往里走。
按照班主任的指示将那摞书塞进角落的柜子里,时左才站起身来,无意识地打量着这间实验室的四周:东西摆放得尚算齐整,只是多少蒙了些灰尘,只有靠门的那个书架上摆着各种各样的天文书籍,其他的地方多是放些诸如奖杯、足球的杂物。
时左才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书架上。班主任已经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诧异地看他两眼:
“怎么了?”
时左才在书架最顶层取下了一本书:
“我能看看么?”
班主任扫了一眼那书的封皮,愣了愣:
“你这孩子还是这么奇怪。放着那么多天文书不看,偏偏挑了本哲学书。”
顿了顿,她又道:
“随便拿去看吧,这些书估计下个月也都得拿去卖了,给别的学会补充经费。早点回家,明天还要上课。记得关门哪。”
说罢,班主任便朝他笑笑,径自离开了。
目视着她离去,时左才看向手上的书。
书名是《实践理性批判》。
刚刚翻开,书封便直接脱落了。对此时左才却是有所预料。
书封里套着的东西比原来的书要小一号,自然是撑不住原来的封皮的。
而原来的书,还在何思明的房间里放着。
被这面书封套上,存放在天文学会书架上的,是他在雏光担任天文会长时,使用的笔记本。
笔记本的扉页,仍使用那清秀的笔迹,摘抄了康德的那句名言。
“世界上有两件东西能够深深地震撼人们的心灵,一件是我们心中崇高的道德准则,另一件是我们头顶上灿烂的星空。”
时左才沉默地看了两眼,又翻开第二页。第二页只有短短的一行字。
“我想变成星星。”
时左才怔了怔,慢慢地翻开第三页,仔细地阅读着已经离开了的人,留给这个世界的最后一些文字。
其时正是上午,窗外阳光和晨风纠缠着,不时能听见鸟叫声。时左才寻了张椅子,在积灰的桌子上沉默地、一页一页地翻阅着何思明的笔记,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