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母点点头表示理解,毕竟是武陵王,跟一般的走马贩夫可不一样。
没他们那么自由啊,也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守着妻子,每时每刻的度过,那是做梦。
“既然要回去复命,那就抽空去看一下你的母亲吧。”
“啊?”
陆云殊微微一愣,这话题跳的有点快,让他有点不知如何回应。
何故好端端的,跳到了母亲身上。
“你也别啊,我跟你说正经的,放在心上。”
温母坐在椅子上,拿起手绢,擦了擦眼角。
早上太着急了,脸没洗干净吗?
陆云殊还在愣神当中,温母一生招呼:“过来坐,站着干什么?”
“不用了。”
谦虚是一种美德,在长辈面前怎么能坐着呢,还是乖乖站着吧。
“让你坐你就坐,你都是我半个儿子了,还要跟你客气吗?还要像外人一样,十分拘谨吗?”
半个儿子,这句话好听。
陆云殊屁颠屁颠就坐下了,坐在温母面前,与她面对面谈话。
“你也别觉得奇怪,为什么我会说出这样的话。”
“没有。”
怎么会觉得媳妇的娘奇怪呢?
温母可是一个知情达理,善解人意的娘亲啊。
陆云殊能摊上这么一个丈母娘,晚上睡觉偷笑都来不及。
再回头看一看自己的母亲,简直不忍直视了。
还真是那句话说的好,人比人得气死人啊。
算了不想了,一想到自己母亲,就万分的头痛啊。
“你对你母亲,是不是有很大的意见?”
“啊…已经这么明显了吗?”
“何止是明显啊,简直就差写在脸上,正大光明的宣布了。”
温母凉凉的说道,扎陆云殊的心了。
“咳咳…”
稍微有点尴尬呢,被人看穿了心思,而且当面拆穿,还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留啊。
丈母娘果然是个硬核。
“你把所有的时间,都拿来陪雪如了,可有抽空,回去见过你的母亲。”
有,见过,刚回来就见了,并且还吵架了,吵的可激烈了。
陆老夫人还当面上演了,一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到现在陆云殊还印象深刻呢。
明明都已经五六十岁的人了,怎么偏偏像个小女孩一样,还闹情绪呢?
一哭二闹三上吊,多孩子气的举动啊,自己媳妇都没干过这事,老娘倒是用的顺溜。
完了,脑壳又疼了。
陆云殊何尝不想温雪如回家,回武陵王府,当武陵王妃。
可是光想又有什么用呢,自己的母亲,如果不改一改那刻薄的脾气,任谁来当武陵王妃,都会被欺负跑的。
温雪如已经被她赶出去过一次,总也不能让她二次受屈辱吧?
莫说京城第一厨娘受不了,脸上面子挂不住,就是他这个做丈夫的,也于心不忍啊。
好好的妻子,好好的儿媳妇,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能文能武,还能挣钱,简直就是完美儿媳妇的模板了。
你一个做婆婆的,怎么就兴欺负人呢?
要不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就媳妇那个小暴脾气,早就一顿霍霍,给你上房揭瓦了。
“唉…”
只要一想到陆老夫人,陆云殊就止不住的头疼,唉声叹气。
虽然自己已经找她,亲切的谈过话了,并且也把自己的心思,摊开了跟她说,但就是不知道,效果怎么样,也没空实验一下。
温母看着他愁眉苦脸,一筹莫展的样子,实在是有些心疼。
毕竟一个女婿半个儿嘛,只有女婿开心了,闺女才会开心嘛。
不行得好好劝劝他,开导开导,要不然这年纪轻轻的孩子,还不得把自己愁死。
“云殊,你听我跟你说。”
“娘请说,我听着。”
“首先,你必须要搞清楚一件事,不管陆老夫人如何刻薄尖酸,蛮横无理,她都是你的母亲,生你养你几十年,很不容易…”
生你养你几十年,很不容易;
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
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只有不听话的孩子。
这些台词听起来,是不是异常耳熟,?
简直就是我们日常生活中,随时随地都能听到的,心灵鸡汤教育话术啊。
陆云殊好歹也是武陵王,他当然懂这个道理。
懂归懂,理解归理解,他也很孝顺,也很体谅母亲,也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当上了武陵王。
拥有了至高无上的地位,以及永远都花不完的财富,甚至陆老夫人也跟着一起沾了光,被封了一品诰命夫人。
地位,权力,财富,全部都有,武陵王不解,究竟还要怎么做,才能够算真正的孝顺,对她好?
以及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处处针对温雪如,针对自己的儿媳妇,针对他此生,唯一挚爱的女生。
“虽然我不知道你的母亲,为什么会那么讨厌雪如,但你要明白,她讨厌雪如,跟她喜欢你,那是两码子事。”
温母很讨厌陆老夫人,讨厌她欺负自己的掌上明珠,甚至恨不得在路上偶遇她,上前去咬两口,给闺女报仇。
但有一个事实,她从来都不会模糊,陆老夫人在怎么不是,再怎么不对,她都是陆云殊的母亲。
而陆云殊再怎么喜欢温雪如,也不能本末倒置,而忽略了生他养他的老母亲。
所以这么久了,陆云殊没有回去看过一次陆老夫人,温母心里多少有一点介意。
因为她也是当母亲的,她也有女儿,自然能够理解,陆老夫人思念儿子的那种心情。
当然理解归理解,就算理解了,她依然很讨厌陆老夫人就对了。
这个亲家母跟她不对头,要不是自己那一根筋的闺女,这一生一世非武陵王不嫁,温母都懒得,提起陆老夫人这四个字。
啊呸!嫌弃!
突然发现,原来温雪如身上的笑点,都是遗传了她娘呀。
“你该尽的孝道,还是要尽,该去看她,还是要看,该有的陪伴,还是要有,这一次没空了,那就稍微跟她简单的道个别吧,不然你这一去做事,鬼知道何年马月才能回来。”
“嗯…”
陆云殊皱眉,温母说的一点没错,他也能听得进去,但多少心里有点疙瘩。
就觉得母亲欺负温雪如,让他有点过意不去,觉得有些对不住媳妇跟丈母娘。
如果自己的母亲,能稍微改一改那尖酸刻薄的性子,那该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