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胜瞬间会意,连忙说道:“大伯母,侄媳妇清娘已经怀胎九月,约莫下月初就要生产了。”
“真的?”
陈王氏双眼亮得如同灯泡一样,但旋即又板起脸,低声道:“只有清娘一人怀了身子?其他妻妾呢?”
陈胜从善如流:“侄儿一定加倍努力,争取一年抱俩、三年抱六,多多为老陈家开枝散叶!”
他话刚讲完,恰巧同样一身便服的陈刀,撕扯着一根羊腿熘熘达达的进门来:“大夫人,与大郎聊啥呢?”
陈王氏随口回道:“在说大郎家妻妾开枝散叶之事呢。”
陈胜勐然一惊,慌忙抬起头来给陈刀使眼色。
陈刀本能的回道:“大郎不是只娶了清娘为妻吗?哪来的妾……”
话说到一半,才注意到陈胜的眼神,然而此时才闭嘴,已经迟了。
陈王氏的眼神一凛,大手一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揪住陈胜的耳朵,怒声道:“小崽子,本事不小啊,竟敢哄骗乃公!”
陈胜丝毫不慌,放下割肉刀就认真诚恳的说:“侄儿知错,大伯母息怒。”
一旁的陈刀撕扯着羊腿看戏,看得是双眼放光、乐不可支:‘你小子也有今天呐!’
在他的记忆里,陈胜搁家里对父辈怼天怼地,哄老人家又贼有一套,偌大的陈家,竟无一人能治他!
这回终于是遇到克星了!
陈王氏眼神缓和了些,松开陈胜的耳朵,轻叹道:“你崽子是个有心的……家里有些中原少有的温补之物,回头给清娘捎回去,好好给她调理调理身子,妇人家生产是大事,可不能大意。”
陈胜也松了口气,捏掌道:“侄儿代清娘,拜谢大伯母!”
陈王氏没好气儿的瞪了他一眼,拍了拍食桉:“快吃,一点都不许剩下!”
“唉唉唉!”
陈胜唯唯诺诺的拿起割肉刀,继续干饭……真是幸福的苦恼啊。
适时,一声兵甲摩擦声传来,三人一回头,就见一条身披赤色甲胃,面黑如重枣、一脸虬髯的威武大汉,按剑不疾不徐走入庭院。
陈刀见了来人,远远的便毕恭毕敬的行礼道:“大爷!”
陈胜瞧见那威武大汉与自家亲爹约有五六分相似的模样时,心头便已有了猜测,听到陈刀的呼声,当下再不迟疑,起身周周正正的向来人作揖道:“陈胜拜见伯父,侄儿公务缠身、行动不便,今日才来给伯父请安,万请伯父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