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的捏掌长揖到底,悲声道:“殿下,吾搏浪军虽说还有些家底,但那也都是江东父老辛勤耕种,一粒一粒攒起来送到吾搏浪军手上,襄助三军抗击百越蛮夷的一腔热血,余实不忍……”
陈胜面无表情的打断道:“说人话!”
曹咎干脆利落的道:“可否便宜些……”
“便宜”二字一出口,他就突然反映过来,自己都说了些什么蠢话,霎时间,周身汗出如浆……方才陈胜话语里那商贾味儿实在是太浓郁了,令他都忘记了,这位可不是什么商贾,而是反王啊!
反王也是王,同样言出法随!
跟反王讨价还价?
和老鼠问老虎可不可以不要欺负自己,有什么分别?
短短几息之间,曹咎就将遗书的内容都已经想好了:高堂在上,不孝子顿首……
就在他等着殿上陈胜爆发雷霆之怒时,忽然听到头顶上传来一道将信将疑的声音:“倒也不是完全不可以便宜,但你做得了主吗?可别孤王与你好不容易才敲定买卖,你一回搏浪军就啥都不认了,又重新派个人来与孤王谈,你们的时间不值钱,孤王的时间还金贵呢!”
曹咎愣了好几秒,才狂喜的连声道:“算数,末将说话算数,军中绝大多数杂务皆是末将一手操办,上将军鲜少过问……”
……
陈七送曹咎匆匆离开镇守府,赶回荆州像廉颇汇报工作。
陈胜独自一人歪坐在镇守衙上,一手摩挲着下巴,仔细思考着曹咎刚才所说的百越蛮夷的情况,以及搏浪军所面临的困境。
潜意识里,总感觉事情好像哪儿不太对劲儿!
但具体是哪儿不对劲儿,他又说不上来!
百越入侵荆州不对吗?
好像不是,九州大阵都破碎了,异族人踏足九州不再受九州大阵压制,犬戎人都可以大举攻打北疆防线,百越人凭什么不可以?
那是搏浪军打不过百越人不对吗?
好像也不是,曹咎不都说了吗,百越人这回是拖家带口一波流,搏浪军又失去了朝廷的支援,顶不住百越人的凶猛攻势,也很正常……
那是哪里不正常呢?
陈胜往上捋了捋额角,身躯后仰靠在塌背上,双眼仰望着头顶上雕龙绘凤的赤色房梁,慢慢将思维放宽,将时间放宽到一年、两年,将目光拔高的整个九州之上,再将搏浪军所面临的困境放入其中比较。
旱灾、兵乱、妖魔复苏、异族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