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
“啊?叔母别麻烦了,清娘在家里炖了鸡汤……”
陈胜连忙拒绝道,可妇人哪里管他说什么,早已一阵风的冲进了阴暗的低矮平房里。
他不是嫌弃什么。
而是他不缺这两个蒸饼,可看妇人家的条件,指不定这两个蒸饼就是她晚上的口粮了。
然而,他没想到的还在后边!
妇人的惊呼声,就像是一个信号。
不一会儿,巷弄两旁家家户户的大门儿,都打开了。
一张又一张或干瘦、或疲惫的面容,从一间间房门后边伸出来,看清他的脸后,不约而同的一齐涌了出来。
“是大郎吗?”
“他见得人了吗?”
“快让七大爷好好瞧瞧。”
“狗草的二虎子,你瞧瞧你把咱家大郎都带成什么样子了,跟个小鸡崽子是的……”
“就是,这种天儿还敢带着大郎出去见风,他要再又有个三病两痛,老子锤死你个狗草的!”
陈胜再一次“享受”到了刚才的待遇。
被无人张粗糙的手掌捏脸、捏胳膊。
被无数的怀抱,抱来抱去。
怀里也不断多出一个又一个吃食。
有刚出锅的滚烫麦饼。
有已经冷透的熟鸡蛋。
有黑乎乎的肉块。
放到板车上的瓜果蔬菜,更是多到可以用麻袋装……
他甚至都来不及张口拒绝。
他小小的身子就已经淹没在了食物堆儿里。
至于陈虎,也没能落得好儿,被一群白头发白胡子的老大爷老奶奶围在中间,喷得臊眉耷眼,连从不离身的水烟筒都放下了。
在外边,他是虎爷。
在这里,他也就是个二虎子。
直到,闻讯而来的赵清好说歹说的将陈胜从人堆儿里抢出来,他才终于解脱了。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趴在赵清的怀里,看着黑压压的人群时,脸上的表情有多惊恐。
正如他说不清,他看着黑压压的人群,心头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儿。
他自诩是见过世面的人,自信无论什么场面他都能轻松应对。
但这种大场面……
他还真没见过!
连带着,他那颗理性、淡漠的心脏,似乎也温暖了许多。
如果说,一开始他想解开陈家的困境,只是处于责任和利益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