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就敲掉了他骨子里的底气。
因为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并不是原装货。
所以,
外面,
还值得出去么?
与外头危险的未知对比起来,
好像爷爷的形象,一下子就变得……和蔼了许多。
最应该杀死自己的时候,就在自己刚苏醒的那几天。
而在那几天爷爷没有动手杀自己,看似是在犹豫和权衡,但伴随着时间的推移,人是会和自己和解的,同时也会逐渐“适应”与“习惯”;
毕竟,卡伦又没像是一个不懂事的熊孩子,每天在家里撒泼打滚亦或者沉着脸看谁都像欠自己一万卢币,而是懂事、听话、乖巧。
爷爷的“怒气”与“杀意”,伴随着时间流逝必然会慢慢地降低,自己在这个家里,其实是越住越会更安全。
这时,
卡伦看见狄斯的身影从西边走来,穿着神父的衣服。
卡伦就这么看着他,看着他,目不转睛。
一直到狄斯脸上也浮现出些许疑惑之色,在卡伦面前,停下了脚步。
“爷爷,您回来了。”
“嗯。”
卡伦推开门,和爷爷一起走入家中。
“父亲,您回来了。”
“嗯。”
玛丽婶婶随即又看向卡伦,道:“你叔叔从医院打电话回来了,让我留意你是否回来了,他说当时有其他丧仪社的灵车也赶到了,为了防止被截单,他就没等你先开车去了医院。
等他回来我会好好地骂他的,那条街刚出了意外,还死了人,肯定很乱,他怎么能把你一个人留在那儿。”
平日里,玛丽婶婶对卡伦是刀子嘴豆腐心;
在爷爷面前时,连嘴都会变成豆腐。
“婶婶,我已经成年了,一个成年人怎么会连家都不知道怎么回呢,不管我在哪儿,我都能循着家的味道回来的。”
狄斯走到沙发那边坐了下来,问道:“出了什么事?”
玛丽婶婶轻轻拍了拍卡伦的肩膀,然后去二楼厨房准备茶点。
卡伦在狄斯对面的沙发坐下,将皇冠舞厅的事告诉了爷爷;
等说到发现被藏在舞台下方的尸体时,
刚端着茶点摆放好的玛丽婶婶也不由得捂住嘴,防止惊呼出声。
这倒不是玛丽婶婶故意想在公公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淑女柔弱一面,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