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吧。”
宁缺咳了两口血,艰难地挤出一丝嘲讽的表情,说道。
“佛祖说普度众生,原来是这个解脱法,你为何不先解脱了自己。”
宁缺毫不畏惧的嘲讽着讲经首座,心中隐隐透着一丝期盼,讲经首座来了,书院可会来人,可会出手?
宁缺心中也没有底,因为如今桑桑是冥王之女的已经在半月前,被西陵神殿公布了,消息扩散开后,书院也陷入了两难之地,即使是唐人也不满书院弟子宁缺保护冥王之女,甚至要求书院出手斩杀冥王之女,整个大唐朝野一片喧哗。
“铮!”
就在此时,一道琴声响起,琴乃弦乐,常作七弦,其声中正平和,最是雅致。此地是白塔佛寺,满地尸首,无尽血水,正是佛宗所言修罗地狱,琴声与此地并不和谐。
而且白塔寺里并没有琴,场间也没有人带着琴。不过此地有弦,那些弦在弓上,在数百名月轮国箭手所持的弓上。
这道琴声,便是出自一张弓。那位抚琴之人明显有些急迫,手指落弦之时,用力过度,竟是把紧绷的弓弦给崩断了。
数百名月轮国箭手,便有数百张弓;数百张弓,便有数百根紧绷的弦,当抚琴之人指落弓弦之时,便会响起一道琴声,然后弦断。
清脆的琴声在白塔寺里密集连绵而作,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铮!铮铮铮!!!”
在极短暂的一瞬间,琴声止,百弦断,只有袅袅余音在白塔寺中回荡。
一名穿着旧棉袄的书生,不知何时来到了场间,静静站在宁缺身前,看着不远处的讲经首座,腰带里系着的木瓢在轻轻摆荡。
看着那名书生,宁缺紧绷了无数日夜的神经,骤然间松驰下来,觉得无穷无尽的疲惫涌入体内,从烂柯寺的秋天到朝阳城的冬天,他一直在孤立无援的逃亡,直到此时,他终于有了可以依靠的人,这种感觉真好。
李慢慢转过身来,看着宁缺浑身是血,不禁觉得有些负疚,有些惭愧,又很是欣慰,声音微颤说道。
“师弟,我来了。”
宁缺看着李慢慢满身灰尘,憔悴疲惫的模样,明白这是因为什么,感动无比,声音微颤说道。
“师兄,你来了?”
这两句话,几乎完全同时响起,师兄弟二人对视一怔,相看一笑,然后开始一起咳嗽。
“大先生真的想救走冥王之女?这场浩劫已经渐渐拉开帷幕,莫非你真忍心见世间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