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人皆可诛之!
法相似乎同样是难以入睡,血公子鬼厉,这是天音寺种下的恶果,是普智那个老和尚做的孽,让一个老实本分的孩子成了如今魔教凶名赫赫的存在,缓缓睁开了双眸,看向了同样那一入睡的林惊羽,小声开口道。
“你还记挂着张小凡张师弟吗?”
林惊羽眼中闪过一道恨意,默默低着头,半晌才开口道。
“法相师兄,你可知道我这十年,几乎很少睡觉?”
法相微微一愣,看向了林惊羽,心中隐隐有所猜测,露出了一丝苦涩,双手合十,低头垂目,似乎是不敢看向眼前这位青云门弟子,但是依旧坚持问道。
“为何?”
“因为,我一闭眼,就会梦到草庙村无辜惨死的村民,就会想到如今不幸沉沦魔道的小凡!”
声音中有着痛苦和怨恨,让法相一阵无言,心中愧疚不已,终究是他们天音寺对不起草庙村的几位少年,尤其是张小凡和林惊羽,范羽霄倒是因为亲人早逝,所以和天音寺孽缘不深,不然如今,天音寺怕是早就被范羽霄抹去了。
法相眼中有着澹澹伤痛愧疚,但声音还是比较平和,心中有着坚持,缓缓地道。
“这十年来,他入了魔教鬼王宗,如今已经是鬼王宗的副宗主高位,天下人都知道,他迟早是鬼王宗的下一代鬼王宗主。”
“这十年来,他掀起了血雨腥风,在魔教内杀人无数,血腥狠毒,就连魔教众人都称他为血公子,正道中人更是视他为心腹大患!若有一日,你面对他,可会大义灭亲,痛下杀手?”
林惊羽顿时恼怒,恨恨的瞪了一眼法相,见他目露悲色,这才收敛了几分怒火,低声道。
“够了!他是我唯一的兄弟!”
“我知道,他如今已经沉沦魔道,回不了头了。日后再与他相见,怕也是生死相向,势不两立,但不管是他要杀我,还是我要杀他,我都将他当做我这辈子唯一的兄弟!”
顿时,一片静默,法相闭上了双眸,心中默念佛经,心中却是杂念丛生,难以平静,虽然他是在质问林惊羽,何曾不是在质问自己,自己面对天音寺亏欠的张小凡,可能下得了狠手,多半也是不能的吧!
古老的森林里,越发寂静了,冷冷的风中,仿佛有谁在那树梢,在那遥远的天边,悄悄叹息。
曾书书忽然睁眼,翻身坐起,眉头紧锁,似乎在凝神倾听什么,倒是把法相和林惊羽都吓了一跳。
林惊羽讶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