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水流觞玩的就是酒杯随着溪流漂流,到了谁的面前停下,谁就要将酒杯端起,一饮而尽,然后诉说自己的理念,本来众人来的晚,不该轮到众人,只是不知何人动了手脚,酒杯随着水流正好停在了徐凤年的眼前。
许宗甲本来到了此地,就一直闭目倾听其他人的辩论,虽然有些观点过于不切实际,但也并非一无是处,许宗甲也是则其善者纳入自己所学之中,对其不善者,也只是微微一笑,并无鄙视之意。
徐凤年看着眼前的酒杯,瞪大了双眼,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他,想要看看这位好运的公子哥究竟有何高见。
因为在场有三位鸿儒,所以每个士子都是极力表现,如今机会来到了徐凤年的身前,他却是慌张的很。
要说学泼妇骂街,世子殿下绝对是行家里手,游历三年的时间,他没少学习各地骂街的精髓,能够用几十种方言土语不重样的骂上一天,但是要说高谈阔论,谈圣人大道,他是一窍不通。
徐凤年看了看纹丝不动的许宗甲,知晓他是指望不上了,只好手扶剑柄,捣了捣身边的穷书生,用眼神求助。
陈锡亮也不含糊,直接站起身来,上前两步,将溪流中的酒樽端起,一饮而尽,极为豪爽,朗声道。
“若能经世,义必有利。若可济民,道必有功,因而霸固本于王!”
报国寺内顿时一片哗然,大部分都是一些“哗众取宠,竖子空谈”之类的嘲讽之声。
江南道盛行王道之说,认为王道才是正统,对霸道学说极为排斥鄙视,而陈锡亮却是有着不同的看法,丝毫不在意众人愤怒的目光,接着说道。
“二十五年颠簸,始悟今世士林儒士自以为得正心诚意者,皆麻木不仁不知痛痒之辈,若是全然不顾利,哭五百年后有何益?当下百姓不饱腹,又该与谁哭去?”
整个人报国寺几乎无人认识的寒门穷书生一谈王霸之论,便谈了半个时辰,细致入微,这与寻常清谈名士惜字如金的做法截然相反,一般的谈玄,既然是玄,当然要玄而又玄,只求让人一头雾水。而书生如此讲究语言逻辑,将这清谈盛事搞得十分无趣,一条一条的将自己的高见理念列出,听的众人头大,十分无聊,甚至一部分人都已经开始打起了哈欠。
徐凤年听的无聊,调戏起了身边的一位伺候的侍女,流里流气的问道。
“姐姐可能赏杯酒吃?”
侍女因为陈锡亮的高谈阔论被惊呆了,站在原地不敢稍动,早就腰酸背痛,听得徐凤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