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庆幸没有带着范要强,跟高凌凯一同去警局。
因为在高凌凯告诉我们,李耕的嫌疑可以完全排除之后,范要强整个人先是呆愣了一阵,紧接着便狂乱地跳起身来大喊大叫。
“不可能,绝不可能!就是他杀了我,我清清楚楚记得是他杀了我!”
我本来不想理他,任由他发泄一阵再说。
但是他叫的声音如此尖利,以至于将外边打扫卫生的服务员都惊动了,忍不住过来敲房门。
范要强在高凌凯拉开房门跟服务员说话的时候,才算是安静下来。
等高凌凯关上房门,我看着他依旧气喘吁吁满脸涨红,不得不替他倒了一杯水,安抚地让他坐下来平静一下。
范要强依言坐下,却不喝水,只是呆呆怔怔一动不动。
高凌凯其实是个极善良之人,忍不住说道:“你也别这么灰心丧气,仔细想想,会不会是你记错了?会不会……因为你这辈子第一眼看到的男人就是李耕,所以把他当成了杀人凶手?”
高凌凯的这个假设,实际上我早就想到了。
但是范要强却很快摇头给予否认。
“我不会记错,他那张脸,化成灰我也记得!而且我第一眼看到的男人不是李耕,是一个男医生!那是我这辈子看到的第一个男人,我记得非常清楚!”
“那就只剩下一个假设了!”高凌凯说,瞅一瞅我,似乎是在征求我该不该说。
我没做表态。
范要强则立刻抬脸看着高凌凯。
“我想,会不会有一个……长相跟李耕很相近的人?比如……”高凌凯再望我一眼,这才小心翼翼说出口来,“李耕死去的父亲?”
我忍不住暗暗摇头。
并非高凌凯的假设匪夷所思,而是我有充足的证据,能够推翻高凌凯的假设。
不过我没有马上开口,而是转脸看着范要强。
范要强有些愣怔,似乎在竭力回想。
良久,他摇一摇头。
“应该不是吧?我记得……李耕老爹,就是我爷爷,他是在我两岁多的时候才死,我没觉得他跟李耕长得很像啊?反而……他跟我很亲,是他们家跟我最亲的一个!”
一个两岁的孩子,能够记得家里人谁跟他最亲,听起来简直是天方夜谭。
但发生在范要强身上,我跟高凌凯都不怀疑。
所以我看着高凌凯摇一摇头。
“他说得不错,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