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县上这套宅子是当初关伯给找的,比较僻静,此前也住着几口人家,但他们与周围邻里素来少走动。倒是原来关伯在阮府的时候手下有个小厮与这家的儿子很熟,所以才有了买这套小宅院的机会。
这家人的女儿远嫁,后来日头好了,就想着把父母、兄弟都接过去,他们正好要搬走,这家的儿子就托那小厮帮着平日得空来看看这小宅院,若是有合适的人就把它卖了。关伯本是想买个宅院日后好养老,没想到买下后等来的却是阮家的败落。
这小宅院何时是换了一拨人住进来,倒也没引起太多旁人的关注。
阮绵绵坐着马车绕了好几个弯子终于到了父母住的小宅院,可她一下马车,就被这门上的挂着的白布怔住了。
这意味着什么……
耳畔突然一阵一阵的嗡鸣,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爹……”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阮绵绵颤抖着身子,一双腿像是有千斤重,怎么也迈不开步子。她站在那道木板门前,久久不敢推开,她的脑海里涌出的记忆都是阮父在她儿时宠溺她的场景。
兔子灯、糖葫芦、小玉坠、霜糖糕,阮父握着她的手教她习字的样子,带她放过的风筝,还有亲手给她做的纸风车。
阮绵绵眼里一点泪水都没有,心里却痛的无法呼吸,她捂着心口,痛苦的蹲跪在大门前,没有一丝勇气推门而入。
“姑娘,你怎么了……”车夫大伯像是看出了点端倪,忙下车上前去要把阮绵绵扶起来。
“没……没事……”阮绵绵推开车夫大伯,艰难的撑起自己的身子,努力地让自己冷静下来,阮父的骤然离世,最痛苦的并不是她这个半路女儿,应该是阮母。想到这里,她这才使出力气敲响了那道隔绝生死的门。
过了好一会,关伯才晃晃悠悠的走出来,一双浑浊的眼里满是血丝。
“昂,来了。”关伯口里说道,声音之中带着些许泪意。
见了阮绵绵,他目光一滞,神情似乎也有所恍惚,颤巍巍的好像一下也老了许多许多。
“小姐——啊——小姐——”好一会关伯才反应过来,他一下跪倒在她的面前。
“关伯,别这样,快起来……”
阮绵绵知道关伯心里肯定是在内疚,以为是自己没有照顾好阮父,所以才会见了她以后立马就下跪,可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阮父之所以会这样骤然离世,与他服下的那些续命丹有关。那药并不能治好阮父,只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