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自己脸上的面具怎么了,只是被她这突然的发笑感到有些莫名。
“白朔景,你真像只白狐狸,这面具可是你自己买的?”她一双杏目瞅着眼前的男子,平日素来冷淡,今天戴着半张狐眼面具真真是有趣。
“呃……”他一时哑然,这才想起刚才在河对岸随手从一路人那卷了这面具来戴着,也没细看是什么,怎么知好巧不巧他这戴上的偏偏是狐狸的。
“咳咳,你还没回答我,怎么大晚上到这来了。”
见他转移话题,阮绵绵自是掩了唇边笑意,将手中拿着的莲花灯举到他的面前,缓缓道:“今日是瑞州一年一度的彩灯节,我一早就放了七乐八宝他们出来看灯。原本是想先回去的,却被街市上一路的彩灯吸引了,又听说这凌河边有放水灯的,这不就来放灯了。”
她并没有说自己是被宫抒墨带出来,主要还是觉得没有必要,她与宫抒墨本也没有任何越了规矩的举动,再就是这会宫抒墨并不在,就算她说了人也不在这儿,解释起来更麻烦。
“那你知道这放灯是为了什么?”
“当然知道,可是这些放的水灯没有一盏能漂到对岸去,它们最终都只会流到下游。你瞧,这些灯都去了那儿。”阮绵绵指着桥的一侧凌河下游,依稀还能看见一些漂浮在水面的莲花灯光,微微闪烁,如同遥远天边黯淡的星子。
“是吗?阮绵绵你回那边河岸等我一会。”白朔景接下她手中的莲花水灯,扶着她的双肩,转向她刚才走来的方向,让她去那岸边等着自己。
“白朔景,你要做什么?额,我刚刚就是从那边案过来的呢,怎么又要我回去……”她打量着岸边人潮已散,看似嘴上说不愿意过去,但心里却觉得现在过去应该没事了,之前听到她说水灯抵达不到对岸的那些人应该已经离开了。
“别担心,站那等我就好。”
白朔景看着她走远,才一个飞身从这桥上离开。
******
凌河东岸边已经没剩下几个人了,阮绵绵站在河岸边,离河水还是有些距离的位置站着,还有零散的几位女子还在放灯,似乎也像她一般是来晚的。
她们用火折子点了灯线,将莲花灯放进水面,双手合十闭目祈愿,然后目送着水灯越飘越远,并没有顺遂心愿的抵达凌河对岸。
这凌河边的码头有几条小木船,桅杆上挂着渔家的灯,她突然想起一句曾经读过的诗“江枫渔火对愁眠”,河岸边的风带着一股水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