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日后真有什么异常,再择地,检金拾骨重新埋葬不迟。
汪瞎子虽忧心忡忡,可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和江小白一起帮忙,把坑又扩些。
我将娘的遗容重新整理了下,还帮她把头发理顺了,在棺木中安放好。
现在的她,那么的婉约秀美,仿佛沉睡少女,看得我心都碎了。几天以来,积累的所有情绪在这一瞬间爆发,我哭得撕心裂肺,不能自已。
相见就是永诀,这种感受痛彻心扉。
“时辰不早了,让逝者安息吧。”汪瞎子过来劝我,将棺盖往上合。
眼看就要合上,我慌了神,又一把推开,扒着棺木,看着女尸的容颜,眼睛都不舍的眨一下,泪水狂涌而出。我怕,这一埋,会连娘的相貌都记不住……
以前看别人送葬,生离死别的时候哭得好凄惨,我一直以为那是装的,真的落在自己身上,才能感受到那份刻骨的不舍。
不知哭了多久,我的头发晕,身躯发软,好像虚脱了一样。
汪瞎子和江小白趁这机会,终于合力把我拉开,棺盖被无情合上。
我已经没了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汪瞎子用镰刀柄砸灶火钉,一下下哽咽着。
汪瞎子每砸一下,就大喊一声,生铁钉被一根根砸了下去,“从此后,阴阳永隔。从此后,斯人作古。魂魄归于西天,肉身归于黄土,孝子快拜,娘亲不再……”
我跪在地,机械地磕了三个响头,再看,棺木已经被缓缓放进了穴中。
汪瞎子仿佛怕我反悔,忙不迭爬上来,推下了第一捧土,洁白的柏木棺材上终于染了泥。
我也渐渐冷静下来,默默覆土。
一个小时后,坟头堆起来了一人高,由我亲手把土拍实,乌头岗上就此多了一座新坟,我娘的。
这时候,东方已经出现了鱼肚白,天就要亮了,收拾好心情,我们就此下山。
现在还不能回家,有一件事还要做。
昨晚,我看见已经死去的周老五变成了怪物,趁着天亮,我们得要去探查一番。
周老五和老五婶是合葬的,坟在岗东面,等我们到的时候,太阳已经出山了。初升的昭阳下,看着那座新坟,我不由出了一身冷汗。
坟头已经被豁开,露出了里面的棺木,棺材板也被掀开在一边,里面只有老五婶的尸体孤零零躺着,她男人周老五的尸身不见了。
两天的功夫,刚埋不久的新坟居然就被糟蹋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