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一种欢乐的氛围荡漾在圣诞节的夜晚,而这种快乐建立在亚瑟的痛苦之上。
卡勒特终于从亚瑟的身上起来,亚瑟的肩膀和胳膊都疼极了,但更疼的是他的精神与心灵。他脆弱的自尊被摁在地上狠狠的践踏与羞辱,客厅里每一束光,每一盏灯,都在嘲笑他,让他无处可逃。他望向窗外,那黑漆漆的夜,他只想进入黑暗中以求得庇护。这时候如果突然停电该多好,或者来一场地震,一场火灾也行。
但这是一个普通的平安夜,没有停电,没有地震,也没有火灾。大伙的注意力很快从小孩子的争斗上转移开来,托尼上前拍了拍侄子的脑袋,算作是安慰。在短暂的取乐后大人们重新投入到其他娱乐中,浑然不觉有些事会对孩子产生一生的影响。谁不是这么过来的呢,他们小时候成长的环境更加恶劣和糟糕,早早的就要去街头抢饭吃,小孩子打架没什么大不了的。
趁着大人们不注意,亚瑟离开了别墅,从波光粼粼的游泳池和四照花树旁经过,从大门出来,沿着黑漆漆的路朝纽约方向走去。或许有人注意到他了,但没有人阻拦,让他走吧,没有在意他。
除了多萝西。
她跟在亚瑟后面出来了,她穿了一件粉蓝色的外套,背着手在亚瑟身边转来转去,不时拦住他的去路。亚瑟低着头不去看她,绕过她,继续闷头往前走。多萝西一直跟着他,时不时低下头凑近亚瑟,借着微弱的光看看他的脸色,“你哭了?你竟然哭了?哈哈,为什么不揍那家伙?真没出息……你是男孩子,男孩子不能哭,你应该打他,狠狠的打他,打他的鼻子!……你这个小小气鬼,为什么不和我说话?”
多萝西聒噪极了,她总是这样叽叽喳喳的,她很受父亲托尼的宠爱,总是坐在爸爸的腿上骄傲的像个公主。不过她只有亚瑟一个兄弟,两人的关系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亚瑟有时讨厌她,讨厌她尖酸刻薄的嘴;有时候又喜欢她,比如他离开别墅,只有她一个人追了出来。当然,如果她是为了嘲笑自己的,那亚瑟就不想喜欢她了。
两人一路不知走了多远,已经听不到别墅里传来的欢笑声,周围也没有光,只有月亮挂在天上照亮了前路。亚瑟越走越慢,他只是一时生气走了出来,他不认识回家的路。况且从这里到曼哈顿几十公里,还要穿越布鲁克林,怕是要天亮才能到家。
天上,一片云遮住了月亮,月光也不见了,寒冷和黑暗笼罩了姐弟俩。多萝西没有刚刚那么聒噪了,她拉了拉亚瑟,道:“亚瑟,我们回去吧,我会让爸爸给你买一个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