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里祈祷阿布拉莫今天不要来,他最好有什么事,打个电话过来说“抱歉宝贝,我今天没法过来了。”
过去薇拉最讨厌阿布拉莫说句话,每次约会前她听到电话响心里都会凉半截。可这次她无比希望阿布拉莫打电话过来,和自己说那句话,只要听到一句“sorry”她就心安了。
很可惜没有,她等到的是阿布拉莫开锁的声音,还有那句“薇拉”,那一刻她的心都要碎了。
不过,她以为阿布拉莫进来就会被躲在门侧的罗素一枪打爆脑袋,结果却没有。阿布拉莫拿掉她嘴里的毛巾,把炸鸡递到薇拉嘴边,薇拉摇摇头并不肯吃,她哪儿吃得下。自己之前在咖啡馆买的三明治,已经被那个年轻人吃个精光了。这货现在在啃汉堡……他到底是来杀人的,还是来抢劫食物的?
阿布拉莫手里拿着炸鸡,他多希望手里拿的是枪,这样还有反抗的余地。对面那个年轻人汉堡吃的很开心,还在喝可乐,一边吃一边嘴里还嘟囔,“美国人的麦当劳感觉不一样啊,这肉怪怪的……”
1994年,麦当劳已经漂洋过海在太平洋对岸的中国安家落户,后来经过多年的发展,和KFC一起成为了洋快餐双雄。为了在中国扎根,麦当劳在口味上做了很多本土化的改变,所以亚瑟吃了美国版的麦当劳感觉很不习惯。
幸好,快乐水还是那个配方,那个味道。
吃饱喝足,亚瑟拍了拍手,把手伸进了兜里。
阿布拉莫看到亚瑟的动作,神经一下子绷紧,汗都下来了。如果刚刚一进门给自己来一枪,死了就死了。现在可好,看到薇拉,时间又磨蹭了一会儿,死亡的恐惧开始袭来。他觉得喉咙发干,想动却动不了,下身有要失控的感觉。
原来这就是面临死亡时恐惧的感觉吗?
阿布拉莫不是第一次面对死亡,从一个水手,到娶了费城黑老大的女儿平步青云,再到扎根新泽西,一路上是腥风血雨。要说没有害怕那是假的,真不害怕他就不会那么小心谨慎。
但怕过,却没有尿过。
可是对面这个年轻人,长得颇为英俊,看起来人畜无害,浑身上下却透着一股…一股邪恶的气息。
对,是邪恶,那种由内而外的邪恶感。
薇拉紧紧抓住了阿布拉莫的胳膊,她闭上眼睛,她已经决定陪着阿布拉莫一起死了。
结果,亚瑟从兜里掏出的并不是枪,而是一张扑克牌。
一张黑色的梅花6。
阿布拉莫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