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歌忍不住好笑地看着她,这小丫头自己也没发现,她现在已是可以十分自然地跟她谈论这些事了,不像以前,总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她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
“你说得没错,”陈歌闲适地靠回软枕上,轻笑着道:“吴侯和吴侯世子皆是眼界短浅之人,一个毫无主见,一个心胸狭隘,刘徐理应可以轻易取代他们。”
曾经,她也困惑过,刘徐为什么不干脆想办法当上吴侯世子,虽说他跟刘行长幼有序,但她不相信他若有心,这一点能难到他。
“所以,现在很明显不是他不能,而是他不想。”陈歌眯了眯眸,轻哼一声道:“瞧他那性子,许是觉得当上吴侯世子后反而诸多限制,不好像如今这般隐在幕后,随心所欲地做坏事吧。”
这种一点也不光明磊落的家伙,她向来最不齿了。
蓝衣想了想,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
对啊,要做坏事肯定不能太惹眼,瞧他们夫人处在如今这个位置,那真是走到哪里都一堆人盯着,做什么都一堆人在背后议论啊!
……
郴州某地的客栈里。
正靠在阳光最盛的一个窗边看书的刘徐忽然打了个喷嚏,刚好把煮好的茶送进来的天喜担忧地道:“郎君,你莫不是伤寒了吧?这种乍暖还寒的时候,最容易得病,要不奴去给您请个大夫?”
他们家郎君什么都好,就是因为早产的缘故,自小体弱多病,时常让他担忧。
“不用,”刘徐掏出一条干净的手帕,仔仔细细又姿态优雅地把脸和手指都擦了一遍,然后嫌恶地把手帕往地上一丢,道:“父亲那边过来的人,打发走了吗?”
天喜点了点头,“打发走了,可是郎君,听闻君侯这回真的很生气,您要是再不回去,会不会……”
“无妨。”刘徐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素来带着几分笑意的脸上,染上了不耐。
天喜在他身边服侍了那么多年,哪里看不出郎君心情不好,立刻闭上嘴不敢说话了。
唉,郎君已经心情不好好几天了,这些天他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他还是第一次见郎君生那么大的气。
刘徐没再理他,看向窗外,眼中带着几分烦躁。
他已是第二回在那男人和那女子手上吃瘪了,魏远竟然在这样的关头,那般高调地向全天下人宣扬,他要争夺这个天下,简直嚣张至极。
这个男人,他果然喜欢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