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文钦径直走到了她面前,施了一礼道:“见过夫人。”
他是个二十多岁颇为年轻的男子,长了一张带着几分婴儿肥的娃娃脸,举止文雅,整个人的气质就是个地地道道的读书人,连性格也有着读书人所特有的内敛和腼腆。
陈歌坐直身子,有些意外,“俞城守找我可是有事?”
她此时暂住在庆州城守府里,俞文钦为了避嫌,平日里除非她主动叫他,鲜少会来找她。
俞文钦低着头,慢慢地道:“下官听闻下官为夫人找回来的二十三个人里,夫人只留下了八个,下官惶恐,唯恐是下官误解了夫人的意思,没有替夫人找到合适的人选。”
陈歌一愣,忍不住兴味地挑了挑眉。
所以为什么说当官的一个两个都是成精的狐狸?她不过是遣走了十五个人,也没有把所有人遣走,更没说什么责怪他的话,他立刻便察觉了她可能是对他找回来的人不满,找了过来赔罪。
想起那几个问题儿童,陈歌就忍不住暗暗撇了撇嘴,不满肯定是不满的,但这也不全是俞文钦的问题,毕竟有些个人性子上的问题,俞文钦前期也不可能一一筛选出来。
她微微一笑,端起茶盏浅酌了一口,道:“无妨,我想找的人本来便不好找,那二十三个人也不是全部不能用,下回若我还要招募人,便跟俞城守把要求说得再清楚一些便是了。”
她这话还是委婉地表达出了她的不满,俞文钦腼腆地一笑,又深深地施了一礼,“是,夫人再有需要,便派人来找下官便是。”
陈歌瞥了他一眼,用茶盖轻轻掀着在杯中漂浮的茶叶,道:“不过你来得正好,君侯那边可有传来什么新的消息?”
这家伙,也从来不会跟她主动说前线的情况,陈歌不禁怀疑,他是不是怕主动跟她说了后,她出了什么问题的话他要担责?
毕竟,这几天,前线的战况不算好。
魏远他们终归是晚了一步,他们赶到前线时,胡人已是一举攻下了亳州、武州和夏州三个州。
那些州都只有最基本的六千守军,又哪里抵得过胡人的十万大军,胡人收割他们,就跟收割杂草一样简单。
魏远的横空而出自是打了胡人一个措手不及,然而胡人老奸巨猾,丧尽天良,把州攻下来后,便强迫里面的青壮年男子加入军队,充当前锋跟魏远和肃毅伯世子的军队作战。
那些青壮年男子的妻儿都在胡人手中,他们便是再不情愿,也不得不拿起武器,跟自己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