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以后隐姓埋名,也难保不会被认出来啊。
奴只是个深宅妇人,很多事情不懂,却也知晓,夫人这身份,只怕……只怕会遭来不少别有用心之人的觊觎,例如鲧州那刘徐。
还有沈三郎,他既然能寄这么一封信给夫人,定是还不愿意放弃夫人,再看他上回的举动,也是个不顾一切不择手段的。
若是……若是夫人心里还有沈三郎还好,若是夫人心中对他已是没了情分,一旦离了燕侯府,只怕便正中沈三郎下怀,到时候别管是抢是掳,他是更好行事了!”
陈歌初始还有些无奈地听着,听到后头,却是忍不住神情怔然,不可思议地打量了钟娘好几眼,道:“钟娘,没想到你会想那么多。”
她还以为,钟娘会以女子不该抛头露面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样的话来劝她,却没想到,她凡事是从她以后的安危和处境出发考虑,且很多话直中要害,显然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
这对于常年生活在后宅的妇人来说,已是很难得了。
钟娘有些无奈又有些后怕地道:“奴以前确实想都不敢想,夫人竟然会嫁了燕侯,甚至……甚至做出了这般功绩。
但夫人确实嫁过来了,期间还发生了那么多事,奴也不得不多想。
奴从以往便很留意旁人对夫人的看法,这段时间,奴是眼睁睁看着夫人在旁人心中的形象,从一个不受宠的默默无闻的燕侯夫人,变成街头巷尾百姓崇敬向往的谈资。
且夫人还跟好些个奴以往觉得一辈子都不会跟咱们有交集的大人物有了牵扯,唉,奴自认也不是蠢笨之人,这些道理还是懂的。”
夫人以往性子文静怯弱,她跟老夫人一心希望的不过是夫人能嫁个疼她宠她的男子,丝毫没有攀高枝的想法。
便是那人家境并不富裕,她们也不在乎,只要能对夫人好便是了。
那时候谁能料到今天这局面呢。
陈歌不禁嘴角微扬,钟娘是真心关心她的,于是也不忍让她继续焦急,道:“谁说我不愿意搬过去了?我不过是说缓几天。”
钟娘微愣,眼中瞬间染上喜色,只是还有些犹疑,“夫人说得可是真的?”
蓝衣这时候憋不住了,嘻嘻笑道:“钟娘,你放心吧,夫人跟君侯如今可好了,在常州这些日子,夫人跟君侯一直是同睡一房的呢!”
钟娘连忙看向自家夫人,见她虽然有些不自在,却没有否认,顿时觉得一颗心都要飞起来了,连连说:“好,好,夫人愿意好好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