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才坐下来和徐可薇聊。
这个院长很早就在这里做老师,还教过徐可薇,只是徐可薇印象不深。两人互相一说,都想了起来,感慨良多地回忆了一下过往。院长自然问她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徐可薇当着他,也算是当着亲人了,就把这些年的遭遇三言两语地概括了一下。
“22岁的时候结婚,23岁的时候生了一个女儿。丈夫是读过大学的,结果大学的时候有人,还生了孩子,后来人家找上门来,我们就离婚了我一个人带着女儿过,后来又生了病,日子不宽裕,就没往这边寄钱了。”
“我们还会惦记那点钱吗?”院长说,“你钱不寄了,信好歹写一封啊?我和沈院长都怕你出了事,但也不好问,怕你以为我们要钱哎,沈院长走的时候,还惦记你呢。”
“我也惦记她”徐可薇问,“她葬在哪里?我想去看看她。”
“行,我先带你去找她家人吧。”
徐可薇点头,跟着他往员工宿舍走,找到正在给孩子熬药的沈家两夫妻。最近流行感冒严重,学校笃信中药,没事就熬点药水给孩子喝,以增强免疫力。
徐可薇闻见药味,记忆又涌上来。她小时候也是这样,福利院哪有钱买药啊?一到换季的时候,或者发现哪个孩子有感冒的迹象,沈院长马上照着偏方上山挖草药,拿回来一锅乱煮,然后一个孩子灌点。开始没人喜欢喝,后来喝着喝着,因为平常没好东西吃,还把它当稀奇的糖果零食吃了。
哎,那时候真可怜。
沈院长的儿子儿媳都比徐可薇大,儿媳也是他们这里的孤儿,小时候常带着大家做游戏。虽然二十多年不见,彼此生疏了,但提起以前,也能很快亲近起来。
大家看时间不早了,直接带徐可薇去扫墓,路上边走边聊。
现在边远县城也提倡火葬,虽然永宁这边的土葬还是很多,但沈院长是拿国家工资的,自然响应了国家号召。她儿子儿媳很不舍,但也没有办法。
徐可薇看着墓碑上沈院长慈爱的笑容,一边上香一边想:我若死了,就火葬吧,一切尘归尘,土归土
突然一阵冷风吹来,她身子一抖,睁开眼看着墓碑,见沈院长的笑容好像比刚刚大了几分,忍不住一阵头皮发麻,差点晕过去。
徐可薇深吸一口气,低低地说:“沈院长我来晚了。”回想沈院长对自己的关怀和亲切,她忍不住说了些自己的事,仍然简练,但比起刚刚跟现任院长说的多了几句,“去年重新结了婚,现在这个丈夫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