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情不去想司徒一所说的“小时候来过”是什么意思,她今天没有心情去猜测。
司徒一原也是不知道这是季情父母的墓地,只是司徒厉住院后的那一段时间,他调查了很多事情,看到那熟悉的两个名字时,也就记住了。
早些年是司徒厉抱着他来的,上小学后便没在来过。
“我从未见过你。”
“因为我们从来不在这一天来。”
来了,就会撞上印家的人。
司徒一也想知道,为什么从前司徒厉会带他来这里?为什么后来又不来了?他与季家私下是不是有来往?
二十年前的事情太遥远,若是知情人不说,很多事情根本无法查证。
火红的夕阳渐渐从山头那处落下,月亮挂在另一边天。
原是带够了烧到凌晨的纸钱,因多了个司徒一,比平时离开的快一些。
季情坐在车的副驾驶上,闭上沉沉的眼皮,渐渐睡着了。
她自成年之后便搬出了印家,如今一个人住在S市的一处高级公馆里。包里有钥匙,司徒一很轻易就进了季情的家门。
季情睡得极浅,从司徒一怀抱她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醒了。
“你想谈什么。”
季情随口说的一句,并不是疑问的语气。她知道司徒一要说有关白韵的事。
季情家的客厅摆了很多的相片,有她父母的结婚照;有她两岁前和他们的全家福;也有后来那几年,给司徒一当模特时拍的。
司徒一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从前季情带他去的,是一家废弃工厂改装的简易住房。
“我一直以为你是孤儿。”
“我确实是。”季情看着墙上最大的一副照片说道。
她确实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只不过不是司徒一想的那种,无家可归的、生活窘迫的、肆意生长的孤儿罢。
她不喜欢回这个家住,这里有很多回忆,一踏进这个家,她就会想起过往种种。那些开心的,不开心的。
当年若不是她吵着让工作繁忙的季承兴帮她补过生日,他就不会推掉公司的事情,他们一家人就不会出门,是不是就不会遇上别人精心设计好的那场连环车祸?
很多年了,季情一想起自己小时候的任性,心中就像有千万把刀划过。
那种不流血的痛,成了每日午夜入睡后的梦魇。
季情也曾经想过,想要放弃一切好好生活,想要让过去随风飘散,沉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