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近凌晨,蒋顺义的偏房仍旧亮着灯,蒋顺义双手放在后背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蒋孝才和蒋孝泉各坐在一张竹椅上,用蒲扇驱赶蚊子。
“爹,你就别走了,你都走了一个小时了。”蒋孝才道。
“你们说老五他应该逃出去了吧?”蒋顺义转过身问道。
“你这话也问了十几遍了,”蒋孝泉道,“到木椅上躺躺,爹。吴军他没回来,就说明老五一定逃出去了。再说大山不是当面告诉你他成功地将警车弄停了吗?”
蒋顺义在木躺椅上坐下来,叹口气道:“我今天啊,说不出的心慌。警车是停了,万一孝林他没逃出去呢?吴军不是躲在树林里的吗,他看不见啊。”
“抽根烟,抽根烟,”看蒋顺义坐下来,蒋孝才心里舒坦了好多,“晓杰刚才不来说了吗?章茂北都将武良和孙美凤带走了,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章茂北抓武良和孙美凤是权宜之计,”蒋顺义在蒋孝才划燃的火柴上点着了烟,并且狠狠地吸了一口,而后长长地吐出烟雾,“顶不了两天的。”
“顶一天就够了,”蒋孝泉打了个哈哈,“明天早上老五就已经坐在去哪个地方的火车上了,他们到哪里去抓?”
“说的也是,只是这样苦了他也苦了廉正和廉义。我可就要养两辈子人了。”蒋顺义话语里透着凄凉。
沉默。
不一会儿,蒋孝才打破沉默,道:“爹县里的公检法不是认识人吗?你要让老五过正常人的日子,就只能——”
蒋孝才做了个手势。
“二哥的话可以用一个词表示:一不做二不休。也可以说斩尽杀绝。”蒋孝泉仍旧是缓慢的说话语气。
“无毒不丈夫。反正路已经铺了。”蒋孝才道。
“我也这么想,”蒋顺义持烟的手明显抖了一下,“可这么一来,光靠我一点点积蓄是不够的。那些人的胃口天知道有多大。”
再一次沉默。很远处传来犬吠声。
“我也没有要你们出十多九多,”蒋顺义自己打破沉默,“老五是浑,可自家兄弟出了事,帮忙是一定要的。我送给章茂北的两万,其中七千是你们大哥的,大家就都出七千。”
“我拿一个数。”蒋孝才伸出一个手指头。
“二哥拿这么多,那我也拿这么多。”蒋孝泉缓缓地道。
“那我就很有信心了。”蒋顺义把手里的烟丢了,“我明天就去一趟县里。你们这么顾及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