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下心来,曾衲开始打量起这片陌生的空间。这是一个房间,一个无比空旷却又无比巨大的房间。之所以确定这是一个房间,是因为曾衲看见在这片空间的四周有四堵墙紧紧联系在一起。
前面的墙上是几幅巨大的壁画,但是画面上所描绘的情景全非常陌生,甚至无法理解。一只鸟,九个头的鸟,嘴里喷吐着黑色的火焰;一个人,四张脸的人,拿着一根手上长短的棒子,敲打在九头鸟的九个头上,速度快到几乎是在瞬间就把九个头敲了一个遍;一个烤火架,一直没有头的鸟被串在上面,下面喷射着灰色的火焰;那个四张脸的人跪在地上,面前是一大片影子。
左边的墙上是一大块浮雕,但是起起伏伏的,看不清楚雕刻的是什么东西。
后面的墙上镶嵌了一座雕塑,那是一个人,捧着自己的头,腰背挺直,像是在向上天发出无声的抗议。但是即使是死物,曾衲却仿佛听到了雕塑体内发出的巨大的轰鸣声,好像体内有什么东西在流动,速度快到极致。
右边的墙上是一片空白,不知道是主人忘了布置,还是故意为之。
鬼使神差的,曾衲缓缓走到那面空白的墙前面,抬起恍如重若千斤的手,慢慢的在上面刻画着什么,空手在墙上留下了道道紫色的痕迹,看起来颇为诡异。那玄之又玄的痕迹,渐渐构成了一幅幅奇妙无比的图案,像是在无声的讲述着一个远古的动人的故事。
“娲皇,你到底是不是她!”似低吟,似悲号,曾衲喃喃地说着什么,声音却在这个巨大无比的房间里一遍遍的回响着,“你到底在哪里!为什么这样躲避!当初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轰隆隆隆……”更巨大的回响声响起,空白墙面竟然开始以肉眼可辨的速度下沉,曾衲大惊,纵身跳到墙顶,紧紧抱着墙面,想要以此挽回什么。随着最后一声巨响,墙面彻底沉入了地下,曾衲趴倒在地,披头散发,用手捶打着地面,不断哭喊着“回来啊!你回来啊!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连最后的念想都不给我留念!”状若癫狂中,流涕满面。
突然,他跳起来,在空旷的少了一堵墙的房间里四处奔走,嘴里还悲吟着“没了,全都没了,哈哈!走吧,都走,全都走!”活脱脱一个疯子!房间地面像是有障碍物,奔走中,曾衲不停地摔倒,复又站起来,嘴里的悲吟一直不间断,跌跌撞撞,磕磕绊绊,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涕泗横流。
“痴儿,还不醒来!”一声大喝凭空响起,从消失的那面墙外走来一中年人,不高不瘦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