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睁眼天色都亮了,而凌天成早就去上早朝,却把李福留下来传了话:“娘娘,皇上说了,您好好将养着,他下了朝再来看您。”
这种殊荣,对于荣嫔来说都是头一遭的,她眼睛发酸,勉强撑起来,给李福道了谢,再躺下去时,整个人都陷进一种新的幻想里。
皇上会不会从此也对自己另眼相看?
又马上摇了摇头,苦笑荡至唇边。
荣嫔还算是一个通透的人,很多事其实她看的明白,但是女人对情事的执著,总是让她们难以自持,明知道有些事情不可能,还是会抱有希望。
这些年,荣嫔跟在凌天成身边,看着他对无数的女人关怀,看着他笑对每个人。
可那种笑,那样的关心,都好像隔着一层冰,虽看的见,但却只让人感觉到冰冷,不会有任何暖意。
就像娴贵妃做了贵妃,也不过是份例多了些,在众妃面前得了个仰头俯视别人的机会。
事实上不管是封妃前,还是封妃后,凌天成都没去过她的宫里,甚至都不会多看她一眼,她的情况与过去并无多大区别,从某种程度上说,还不如过去。
还有那位贞妃,皇上有带着她出宫一次,听说还回了母家。
可真正的原因,不过是为了庄思颜。
荣嫔的苦笑越来越深,这后宫里的女人啊,终归还是比不上那一个人。
只有那一个人,看上去好似随意地存在着,却得到了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恩宠。
这些恩宠,荣嫔日夜渴望,现在竟然有些心凉了。
如果没有庄思颜的存在,荣嫔可能还会继续抱有幻想,但现在不同了,有了对比。
那个男人对于爱的女人,与不爱的女人是有区别的,就算是她再想忽略,现在都不能视而不见了。
就像是昨晚,凌天成虽坐在她的宫里,但那看着婉妃离去的眼神,还有不经意间对着烛火微笑的样子,都是荣嫔不可能得的。
她明白了。
感情真是奇怪的东西,执迷不悟许久,一旦想通,就好像真的什么也不在乎了似的。
当下,荣嫔又让宫人追上李福,告诉他让皇上只管忙自己的事,她的病已经好了,不用让凌天成再辛苦。
果真,她的话带到,凌天成这一天便没来。
世间事最是奇怪,有些人一夕明白爱恨,而有些人却正在往牛角尖里钻。
荣嫔这边想通了,又吃了太医开的两副药,虽然还明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