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冰露?你也不打听打听,玉冰露是产自扬州甘泉酒坊中最好的酒,这也是我们店里最好的酒、最贵的酒,一斤玉冰露足足要一百文通宝,你喝得起吗你?去去去,别挡着我做生意。”
掌柜的将“好”字与“贵”字说得语气极重,话语末尾又暗含挖苦之意,显然,以他的眼光,眼前这个人邋里邋遢,形容潦倒,一看就不像可以喝得起好酒的人,这种人只配喝那些下等劣酒而已。
正所谓出门看天色,进门看脸色,醉鬼脸色一沉,就连一边的裴旻也听出了那掌柜的是一个势利眼。
裴旻听见那掌柜的小瞧人,先自不喜,再看见那醉鬼身背一把长剑,必是剑道中人,他正欲起身为其解围,谁知那醉鬼摸索着从怀中掏出一块银铤,“啪”的一声拍在柜台上,他口中有些大舌头,满嘴喷着酒气,结结巴巴道:“这……些……够不够……买一壶……玉冰露呢?”
那掌柜属狗脸的,说变就变,所谓在商言商,只要有银子,什么都好说,他两眼放光,奋力挤出一脸笑容,道:“够……够……够了,伙计,给这位大侠打一壶上好的玉冰露!”
酒保很快将葫芦装满了酒。那醉鬼将装满酒的葫芦擎在掌中,将葫芦口凑在鼻端闻了闻,欢叫道:“嗯,好香啊,果然是好酒!哈哈……”
醉鬼提起葫芦仰脖猛喝了两口酒,然后欣然盖上葫芦塞子,将葫芦搭在肩上,又踉踉跄跄的大笑而去。
醉鬼一走,那名扬酒楼的掌柜心里却乐开了花,一葫芦玉冰露不过半锭银铤的价格,这一块银铤少说也有十两,这下赚大发了,轻轻松松的就……
他伸手去拿柜台上的银铤,却暗叫一声:“苦也!”
只见那块银铤大半已嵌入柜台木板之中,这酒楼掌柜呲牙咧嘴的拔了半天,双手轮番而上,十指都弄得生疼,银铤却纹丝不动,那柜台的台面儿可是用整块木料做成的,坚固结实,看来掌柜的要得到这锭银铤,也只能把这大柜台拆了,想是那醉鬼见掌柜的狗眼看人低,却假装糊涂,不动声色之下,对这掌柜予以小惩大诫,不过这份随手一拍的手劲儿着实不可小觑。
三人吃完之后,裴旻便来柜台结账,见那掌柜的还在为那嵌入柜台的银铤发愁呢!
裴旻问道:“掌柜的,听说扬州有一种名酒,叫做‘云液琼花酒’,不知哪里可以买到呢?”
那掌柜的正没好气,见裴旻来问,便气鼓鼓地道:“这种酒可遇而不可求,你一个买酒的来问我这个卖酒的什么地方有别的酒卖,你想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