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老黄桷树的树干已半边中空,内有一架木梯,直通往树根下一间小小的地下室。
两人席地而坐,李白将一些果脯等干粮与一坛酒搬至一张古朴的木几上,再拿出了两只铜爵杯,待他拔开酒坛封盖,一股幽香直扑了出来。
李白边往铜爵倒酒,边说道:“你是我第一个邀请进入此洞的客人,便需用好酒招待,这可是成都本地有名的佳酿------剑南春,请!”说罢,他先将一杯酒一饮而尽。
裴旻也学着李白的样子,将一杯酒喝了个底朝天,他虽酒量一般,但直觉此酒不烧喉,不辣口,醇厚绵长,口舌留香,并非一般烧刀子那种辣辣的味道,也不禁赞了一声:“好酒!”
两人吃了些干粮,喝了几杯,眼色渐渐迷离朦胧,话儿也渐渐多了起来。
裴旻道:“这里清净隐蔽,倒是个喝酒的好地方。如此一个僻静的所在,不知李兄如何寻得?”
李白笑道:“我本世居蜀中,离这成都府不过百里之遥,只因我一向爱慕蜀中人物风情,因此时常在这一带逗留游走,无意间觅得这个安身之所。”
“那此番太白兄是专程造访武侯祠的了?”
“非也。我此番听闻皇帝陛下屈驾成都,便连夜赶来,走了三天三夜,不想仍是晚了一步。那武侯祠我已多次前往凭吊,但思慕之情未有稍减,便在此幸遇裴兄。”
“追寻皇帝有何贵干?”
裴旻顿生警觉,丧家犬之教训仍历历在目,一些残酷的现实让他对人只信七分,而留三分警惕。
然而此前之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杀手,但知人知面不知心,一切还是小心为上。
李白轻叹道:“我坚信天生我材必有用。武乡侯诸葛孔明以经天纬地之才辅佐先主后主,出茅庐,起新野,战赤壁,图荆州,平蜀郡,成帝业,六出祁山,鞠躬尽瘁而死,但青史留伟名,后世歌贤德,怎不令人艳羡!我乃圣人老子之后代,亦是皇族后裔,从小饱读诗书,立志高瞻,怎不企盼有一天能大展宏图,振兴家门,青史留名。我此次得蒙陛下御书召见,但愿能如诸葛孔明一样尽展所学,为陛下献上治国之策,方不负勤平生之志。你我总算投缘,但今日一聚之后,明日我便随即动身,再入长安,请再饮一杯。”
裴旻听闻他是蒙皇上召见,肃然起敬的同时又多了一层隐忧。能蒙玄宗皇帝垂青,此人必定多有才名,始不垂翅,终能奋翼。但玄宗近年来抛弃了励精图治,任人唯贤的大好局面,反而耽于享乐,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