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雄鸡初啼,天蒙蒙亮,裴氏父子便迫不及待的往刑部尚书府赶去。
想到马上可以见到分别多年的挚友,裴鼎还是忍不住的有些激动,心里满怀期待,他脑中幻想这许多种兄弟重逢的场景,他的步伐也变得急促了许多。
裴旻已来过一次,轻车熟路,父子俩很快就来到刑部尚书府门前。
朱红的大门虚掩着,平日的守门人却不见踪影。
父子二人面面相觑,十分疑惑。
裴鼎抢先一步,双掌推开沉重的大门,眼前的情景触目惊心,令父子二人大吃一惊,尚书府两个守门人背朝上趴在地上,两人背后被狠狠的砍了几刀,院落之中,也有一些仆役东倒西歪的躺在血泊之中,鲜血早已凝滞,这些仆役都拿着干活的物事:有的手里还拿着水盆,有的身边靠着笤帚,有的拿着正在修理苗圃的剪刀……一切显然变起仓促,这些家丁也未来得及进行任何的抵抗,便突遭不测。
裴鼎忙与裴旻一齐搜寻,院中,并没有发现裴敦复的身影。
两人直往里闯,大堂中的太师椅旁,斜靠一人,两人定睛一看,这不是裴敦复是谁?在他的身畔,裴敦复的夫人也躺倒在地,没有丝毫动静。
裴敦复头发散乱,暗红的鲜血早已浸透了胸前的衣裳,他惯用的宽柄青锋大剑还握在手中。
这柄青锋大剑,还是裴敦复当年在军中使用之剑,此剑剑柄和剑身出奇的宽大,便于战场劈刺,裴敦复向来是人不离剑,剑不离身,就算他从武将升任到了刑部尚书,他的剑,也时常安放在堂上的剑架之上。
只是他此刻脸如白纸,没有了一丝血色。
裴鼎一探鼻息,裴敦复竟还一息尚存。裴鼎轻轻的把他抱在怀中,唤道:“敦复兄,醒来!兄弟,你醒一醒!”
连唤几声,才见到裴敦复的双眼勉强睁开一条缝隙,看到眼前的面孔,他的眼里,竟如枯树新芽般忽然恢复了几许生机,他仿佛看到了一线希望。
“大……哥,是大哥,是你,是你……你来啦!”
“兄弟!你我分别经年,好不容易久别重逢,我万万没料到是这般场景,快告诉我,这是什么人干的?”裴鼎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的问道。
裴敦复受伤极重,说起话来有气无力,只是,有一股信念在强撑着他,他吃力的应道:“是……是我刑部总捕头……于轻鸿……带领一群灰衣人……动的手!”
“什么?”如一声惊雷炸响,裴鼎父子昨晚刚刚摆脱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