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君泽微微勾了勾唇,一跃而上,翻身到了屋顶。
那个蠢萌蠢萌的小御厨,果然还是在老地方偷偷弄吃的。
他的视力甚好,隔得老远,就看见那个家伙在炒石头,用的居然还是今日那一盘子的鹅卵石。
那石头烧得滚滚发烫的时候,她小心翼翼地用筷子夹起一块细薄而长的五花肉片,刺啦一声,那肉片很快就被石头烫出油来。
江白竹继续夹着肉片往里面放,滋滋作响的烤肉声音,多么的美妙,她嗅了嗅这香气,用另一只手抄起了一把蒲扇,使劲地将那烟火香气往承恩殿的窗口扇去。
她就不信饿了大半天的吃货皇帝能够坐得住!吃一蛰长一智,这一次就算太后娘娘发出声音,她也绝对不挪开火堆半步了!不将他捉个现行,都对不住这一盘子的石头烤肉!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就在烤肉在盆子里呈现出光彩油亮的色泽时,江白竹正伸筷子要去夹一块尝尝,脖子后却猛地被一颗石子打中——
“哎哟——”她只觉得颈后一阵剧痛,低咒了一声,随后便两眼一黑,软趴趴地跌在了一边。
坐在屋顶上等候良久的皇帝陛下飞身滑下,刚好堪堪接住她险些往火堆里栽倒的头。
皇帝陛下嗅了嗅那锅中的烤肉香气,心满意足地连盆端走了。
江白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她每次送膳过来的熟悉场景。
同样是承恩殿,同样是正襟危坐批着奏折的皇帝陛下,同样是一身刺目的明黄龙袍和冰渣表情。
她揉了揉剧痛的脖子,从地上爬起来,纳闷道:“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谢君泽慢条斯理地搁下了手里的奏折,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上好的红木桌面,沉声道:“江白竹?青州青竹镇人士,父亲江世悬,是江生堂的郎中和老板,与百草堂的顾家交好,并且定下了婚约——”
“你,你,你怎么知道?”江白竹这下可是彻底吓着了,连滚带爬地滚到了谢君泽的脚边,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连声道,“陛下恕罪,陛下恕罪,要杀要剐你冲我来,不要动我爹!”
“不动你爹,可以。”谢君泽见她果然识趣,唇角的笑意深了一些,缓声道,“你手艺不错,叫花鸡和烤肉都很得朕心。”
呵呵,昨日还是谁说她做的东西色香味没占一样来着!虚伪!
江白竹心里冷笑,面上却是战战兢兢的,连声道:“陛下喜欢就好,陛下喜欢就好。改日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