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锤锤地、专心致志地锻打着铁砧上的一块器胚。
但见他的左手执铁钳,钳头夹着一块足足有三尺长短的器胚,不断在铁砧上前后拉动或是上下翻转;而右手则是抡动着一柄大的不像样的六棱大铁锤或正或斜、或轻或重,不断地击打着。
手中锤抡动,正打、侧击、直碾、逆搓……忽而抡锤重砸,火花四溅;忽而轻敲慢打,铁音悠悠;忽而一声脆点,如珠玉落盘;忽而又是一阵连击,似天锣滚过长空……
而随着不同音响的传出,他那笔直站立的身形也是随着锻打发出的韵律而有节奏的颤动,仿佛那不是在打铁,而是心与锤合一、神与意合一,在舞蹈一般!
就连身旁那通红的炉火也是随着富有节奏的叮当声,时而窜起、时而隐伏,让他身上的光晕时而闪亮,时而暗淡。
“祸祸这技艺可是有臻化境的希望呢!”不远处一个独眼老者停下手中锤,看着专心致志的少年,脸上露着赞赏的微笑,“这锻打节奏掌握的……啧啧。”
“是啊,比王器师那几个狗屁徒弟可要强多了!”一个抱着铁锭,正好路过老者身边的壮汉也是停下脚步、回过头撇了一眼打铁少年,赞同道。不过随即又是摇摇头:“可那又怎么样?铁打的再好,充其量也是和我们一样,也成不了器师……唉!白瞎了这孩子了!”
“哼哼,那可不一定!”旁边另一个正端着陶碗喝水的铁匠抹了一把嘴边的水渍,颇为得意地说着,“我敢说,祸祸将来定是我们制器坊的骄傲!不信你看着!”
“鹏哥,果然就是那帮孙子干的!”刀疤少年急匆匆的身形这时已经来到了少年的身边,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气喘吁吁地说着,“辰儿现在就关在他们大营的牢房里。”
铁音骤停,打铁少年提着手中锤转过身,猛然抬头,一双漆黑的眸子射出一道犀利的目光,看向了刀疤少年。
那目光射出,仿佛两道暗夜中的电光,看的刀疤少年不由得低下了头。
从正面看,这少年的个头和比刀疤少年差不了多少,但却有着一个俊逸的面庞,浓黑的剑眉、闪亮的双眼更是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也可能是听到刀疤少年那话的缘故,现在他那俊逸的脸庞上,脸颊紧绷、现出这个年龄段的少年少有的棱角,给他平添了几分凶悍。
“当啷!当啷!”
少年将左手钳、右手锤往那铁砧上一扔,转过身形,闷头便向墙边走去。
那一转身间,让挂在他脖子上的一枚乌沉沉、黑漆漆的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