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修宸起身,扯了扯唇,抬手解了脖颈处斗篷的系带。
墨色的厚重的斗篷自他肩上滑了下去,他内里穿着银灰色的对襟长袍,胸前以及肩上绣着繁复华贵的如意纹,只是这如意纹上却染上了大片的血迹。
她看得心尖一颤,他的肩上是一道手掌长短的伤口,里面的伤口大约已经包扎,只剩下衣服上的刀痕昭示着伤口的形状。
她张口结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的肩膀,想要抬手去摸,却举到距离他肩膀三寸的地方止住,又生生的收了回来。
他大约是不想她触碰的吧?她心里想。
金修宸看着她的动作,皱了皱眉:“想看?”
彭墨迎着他的眼,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
金修宸似乎也没打算听到她的答案,自顾自的将胸前的扣子解开,长袍,夹衫,中衣一件件脱掉,最后只剩下一件亵裤。
他的身上是横七竖八的伤痕,有的包扎着,有的没有包扎,因着他脱衣服的动作,有的伤口崩开又流了血。
彭墨的喉咙似是堵住了,她有些闷气,窒息的感觉让她张嘴急急的呼吸,眼眶的水汽模糊了她的视线。
“赶路匆忙,没来得及换衣服,吓到了吗?”他淡淡的问着,声音听不出情绪。
说完又捡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穿回去。
彭墨拉住他穿衣的手腕,声音干涩道:“伤口...还在流血...。”说着去到内室在箱柜内找出了装跌打损伤药,烫伤药膏和一应常用药品的匣子。
来到他身前,对上他疑惑的眼神,她才知道她的行为或许不合适,张了张嘴,无力道:“齐木或许在门外,我让他替你包扎。”
说着转身往房门处去,金修宸看着她的背影,两眉深深皱起,忽的上前一步,将人裹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