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了…那就不打扰了吧。”
唐舒嫣轻轻的将自己脚边的毛毯拾了起来,稍微拍打了一下粘在毛毯上的灰尘,大致扫了一圈后温柔且小心的披在女孩子身上。
女孩子稍微挣了挣眼,只见一个陌生的面容正在为她盖毛毯,起初心存疑惑,而随之在温柔的举措下恢复了平静。
留下了罐头,纯净水与棉衣服,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四周的状况,被枪子儿打穿的玻璃上沾满了肮脏鲜红的血迹,它早已凝固,成为一条干枯的血河。
男孩那平静的脸上沾满了灰尘,棉大衣有几处已经开线,露出雪白且纯洁的棉花,他的身体早已僵硬冰凉,呆滞的目光久久的叮住天花板。
唐舒嫣用手抚摸着男孩的遗体,从他的裤兜里摸寻到一封特别的信封。
几个红色的中文繁体字,上面的字十分清晰,但只不过信封的保存状态并不好,已经折了好几次。
“保卫祖国,小鬼”
清晰的几个大字浮现在眼前,只不过,看样子已经是很久前所写的字了,这个世纪左右的东西,距今已有20余年了。
唐舒嫣抚摸了一下信封,果断的揣到自己的兜里,同时四处打量了一下,确认没有在需要帮助的对象后便跨过男孩的尸体,走出了屋子。生命宝贵,每一个生命都仿佛一个希望,但让希望破灭,也只有枪子儿与炮火了。
部队在这里暂且予以止步,一个个土黄色的军用帐篷在路的中间搭建起来,虽然不太宽敞,但也足矣存储补给品,在这里,死亡总是被各种名词所包装。
路途遥远,每一个黑夜都潜藏着无形的力量,肆意出击,争取打一个措手不及。
每一个战士的脸上都有些憔悴,亦或者是焦虑,他们没有一个人是白白净净的,没有一个人会注定成为帅气凌然的英雄,但他们朴实,坚强,从异国他乡踏入这片未曾了解的战场。
天气有所降温,最多也就16度,还刮着刺入皮肤深入骨髓如同刀子般的寒风。
走过街道,战士们已然熟睡,但他们的样子却别有不同。
每个人都抱着枪,握住枪,朴实的面容没有一丝和平时期的稚嫩,他们靠着土墙,或者是步兵战车,把腿收回留出行人的通道呼呼大睡着。
男同志,女同志,指挥员,班长,都是如此。
医疗班此时最为活跃,她们的步伐很轻,轻轻的从这条急剧安全感的通道走过去,卸下军卡上的医疗物资,悄悄的搬到集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