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
尹三五一个字没再说,只一双朦胧的眼眸委屈巴巴地望着他。
“阿月……”他颦起眉头,半晌,愈发被她巴巴望得束手无策,“好好好,给你摸……”
他微微皱眉,紧抿起薄唇,一丝低吟都未曾脱口而出,不时会忍不住摁住她的手腕一下,直到他只差临界一点,她竟然突然趴在他肩上睡着了。
饶是自诩淡雅如他,也憋到似要炸了,忍不住想咬死她,也着实弄懂了他的阿月完全就是在玩他,时而令他欲仙欲死,时而令他痛不欲生,来来回回就是一个半死不活,到现在又落一个不上不下。
九堇扯来薄被盖在二人腰际,瞥一眼被撑起一片来的薄衾,情难自禁地又吻她的眼角眉梢,低沉嘶哑的男人嗓音此刻似嗔似溺,“阿月,你弄得为夫这般难堪,就高兴了是不是……”
他们身处在一艘去往陵春的客船上,整艘船都被月瑶他们包了下来,四日前,尹三五力大无穷地扔飞几个月极宫弟子跑走后,又昏倒在城郊凤尾竹林中,是月色将她带了回来。
九堇自然清楚旁观着一切,本想着不去月极宫也无所谓,不过既然如今一切如常,他与她当作俘虏再度上路也未尝不可。
尹三五重病缠绵,月色给了她一间还不错的舱房,他这种冷血暴戾的魔头,必然是合该被关在甲板下漆黑的船仓库中,不过自由出入对他来说又岂非易事?
酉时末,甲板上传来欷吁的人声,九堇双眸微眯,小心翼翼将手从尹三五颈下抽了出来,手臂已有些僵木,就是那处丝毫不见消退,难受至极。
毕竟,抱着他的阿月一起睡,他根本没办法做到心无杂念。
尹三五睡梦中蹙眉,下意识伸手去找他,他俯首,轻贴了一下她的唇,“我去看看,夜里再来陪你。”
她循着他冰凉的温度就微微翕开唇瓣,他顿时怔了怔,又浅笑安抚,“晚些给你亲。”
睡着的她长发被揉得有些凌乱,还是蹙着眉,不满又不屑地从鼻翼发出一声浅浅冷哼,德行还挺傲娇,看得他又是好笑又是感伤,她其实和从前一模一样。
……
“怎么回事?”月瑶听着甲板上越来越大的动静,与月色一同从舱内走了出来。
月初稍稍躬身,“潈水里漂过来几个人,挡住了去路。”
“漂来几个人?”月瑶不由挑眉,夏日昼长,此刻亦只是微染薄暮,但过不久就天黑了,这个时候突然从河道漂来几人,委实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