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扁叶舟惊划了过去,到底先顾着达官贵人而非落水的舞姬乐伶,她们脸上那种凄凉无助与恐惧,多少让人有些不忍。
“不知,只是方才本宫心情很不好。”
难道现在心情就好了?
尹三五怔怔地望着他,还以为他带她飞是逃逸,原来是想毁整艘画舫!
不知是否错觉,恍惚他那双浅褐蓝色的深瞳浮起鎏金般的色泽,如同被困在幽暗海底终于得以释放而出的未名状,使得那张面容分外冷情。
但一瞬再看,那双眼依旧浅浅褐蓝色,清丽隽美潋莞尔,似乎不过眼花。
因为他那容颜太漂亮,她好像自动将人们口中传唱他的恶毒归类为被娇惯出的一点无伤大雅的矜傲蛮横。
颜值果然是个足以令人颠倒黑白的好东西!
……
二人穿风越雨着落在一处深胡同,眼下天色已晚,落小雨,街上人气阑珊。
她望着胡同外三三两两撑着各色油纸伞的路人形色匆匆,心想今夜又该再找留宿地儿了。
眼下依然被他抱得动不得分毫,她不由有些尴尬地开口,“我好受点了,先找客栈留宿罢。”
他依然抱着她不动,脸颊埋进他的肩窝,“不走。”
这古怪到稚气的字眼令尹三五一愣,肩窝处落下他呵出的浅淡气息,酥麻入骨,浑身都似被抽空了力气。
尤其如此紧贴,她太清晰感觉到他的炽热!
方才不还很淡定从容地甩鞭子么!
“不好受。”他呼吸浓而微润,清楚记得那个朔月的夜里,她如何轻薄耍弄他,偏偏他羞恨中竟会夜夜不忘!
“算我作孽。”尹三五喟然轻叹一声,便伸出手撩开他火红的繁复纱衣,直接就要去脱他的裤子。
“你……!”他倏然微惊,一手桎梏住她纤细到近乎脆弱的手腕。
春雨如牛毛针细,雨丝微凉,将他绒软的睫毛微微濡湿,缀着细碎流光,肤如雪淁,偏长眉妙目间难抑泻出一丝情动色,靡艳到令人不敢迎视。
他睫羽半垂,竟似几分羞赧,喑喑迷离,“你该明白,摸了,就要认。”
尹三五还不及细想这什么台词,手已被他缓缓带入其中……
幽暗胡同中有低低的喘息混杂着暧昧的低吟传出,浓夜里幽幽似勾人心魂的艳鬼徘徊,竟令过路行人不禁心中骇然愈发加快了脚步走过。
两个时辰后,黢黑的胡同里走出两道人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