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小姑娘,从来都是送些花啊草啊金啊玉啊的,一举便讨了姑娘的欢心,哪里还用得着如此辛苦。
纷纷扬扬的大雪连着下了许多天,下的大了,一阵紧过一阵,一片片一团团的连绵不绝,下的小了,细细密密,无声无息。山上早已铺了厚厚的积雪,雪深处能有半人多高,而浅处一脚踏进去也要没至膝头。
寺中的僧人已多日不曾进山,山下也鲜有人上来,唯有六曲,见雪一停,便扛了扫帚,从寺前的山路一直扫到香茹门前,他不愧是有功夫在身的人,也不嫌累得慌。
可今日的香茹家却与往日不同,往日六曲来,虽是房门紧闭,可窗下总会供着一瓶新摘的梅花,而今日,窗下的梅花早已干枯,散落的花瓣与雪团在一处,碾成了泥土,房门虚掩着,淡白的日头自窄窄的门缝投进去,里头静谧无声。
六曲轻唤了几声香茹,却始终无人应答,如此雪天路难行,香茹不会轻易出门的,他顿觉不妙,再顾不上避忌什么,“嘭”的一声推门而入,只见香茹煞白着脸倒卧在床边,滟滟血迹漫过白裙,点点如千朵万朵凋零的红梅连成一片,嫣红的格外刺目。
他想都不想的抱起她,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什么佛法清规戒律,此刻皆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的眼眸暗淡,悲痛之色再无处躲藏,若是此番香茹没了,他也就没了,所谓的生死相许,大抵就是如此罢。
六曲是法力高深之人,治病救人这等事并不用求助旁人。他轻叹一声,搭了个脉。
香茹伤的也并不重,或许只是些皮外伤,之所以会昏迷不醒,大抵多半还是心病作祟。果然,他眉心的忧色转淡,取出枚褐色药丸置于碗中,以水化开,登时满室药香,透骨幽幽。
化开药丸是极简单的事,可是如何才能灌到香茹嘴里却成了难事,无论他如何撬,如何抠,药水一触到她的紧闭的唇边,便沿着唇角倾覆下来,茶色的水在面庞上蜿蜒成殇,斑斑点点似他心碎的痕迹。
他望着她惨白如纸的面庞,方才舒展开来的眉心复又紧蹙,似打了个千千结。
这屋里极冷,冷的几乎滴水成冰,他握着她的手贴在自己面上,皓白素手透骨沁凉。
他暗自叹了一叹,噙了些许药水在口中,俯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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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与香茹两唇相碰,缓缓将药渡到她的口中。
如此反复数次后,香茹终于轻轻“呀”了一声,幽幽转醒,正与六曲四目相对,两唇相依。
香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