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说的是,此番,多谢大公子相助了,这份情意,我记下了。”
“别,本座跟你可没甚么情意。”苏子撇了撇嘴,忙不迭的跟江蓠撇清关系:“我答应来帮你破阵,是为了让你看清楚,到底是谁在行血祭之术,往后,别再把屎盆子扣到我们茯血派头上。”
江蓠愈发的不好意思了,捻着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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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尴尬。
苏子吐出口中的叶片,抻了抻衣袖,掩口打了个哈欠,转瞬就神情恹恹了:“行了,阵也破了,人也救了,冤也洗了,江少主自己善后罢,本座要回去睡觉了。”
江蓠忙拱了拱手,真诚道:“此番,有劳大公子了。”
苏子瞥了江蓠一眼,苍青色衣角在虚空中幽幽轻旋,他挥了挥手,招呼着十数名血袍男子,身形闪动着,离开了此地。
夜风在树冠间不停的低徊,密密匝匝的叶片哗啦作响,惊动了宿在窝里的老鸦,啊啊叫着冲天而去。
这处城隍庙破败的久了,大殿坍塌过半,外头的围墙也只剩下了高高低低的碎砖。
几只老鸦铺展墨色羽翼,在漆黑如墨的天际边盘旋片刻,又啊啊叫着落在了碎砖上,瞪着黑漆漆的眸子,左顾右盼。
十数名曲家死士在城隍庙外散开,提着各式各样的法器,有些懈怠的来回巡视。
而几名灰袍人则围在正殿外,警惕的眸光凶狠,叫人不寒而栗,周身戾气逼人,将正殿看的极紧,任何都无法靠近半步。
正殿里的神龛塑像摔在地上,七零八落的碎片上覆盖了厚厚的灰尘,窗纸早已没了踪影,只余下剥了红漆的破窗棂,风呼呼的从破窗户吹进来,吹散地上的浮尘,隐约可见倒伏的烛台,和滚在灰尘里的蜡烛头。
这原本的人人崇敬之所,早已断了香火传承,处处写满了破败不堪,变得人迹罕至了。
夜风窸窣,吹进城隍庙正殿,梁上的蛛网不堪重负,悠悠荡荡的变成缕缕薄丝,飘荡下来,蒙蒙的灰尘掠地而起,土腥气久久不散。
殿内没有燃灯,颇有些昏暗,只有月华微光烙在地上,留下些方寸之间的影影绰绰,正中笼了一堆火,刺目的火光摇曳着,偶有火星迸裂。
摇曳的火苗舔舐火堆上头半旧的长嘴铁壶,壶盖儿被滚开的水顶的晃动不止,热腾腾的白色雾气随着夜风,袅袅上旋。
火堆旁不远处搁了个灰突突的蒲团,许是用的年头久了,边缘起了毛毛的絮,蒲团上有个人影儿微微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