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葵披了件衣裳,连鞋都顾不得穿,赤着脚便冲了出来,掐了个诀,狠撞了几下江蓠的房门,可不知是自己身量太弱,力气太小,修为不济,还是那破门上有甚么猫腻,此时竟格外结实,结实的纹丝不动。
江蓠的声音急促,催得落葵心急如焚,苏子也听到动静冲了出来,只瞧了一眼,便把她拉到一旁,鄙夷道:“堂堂天一宗少主,就这么点结界,他都冲不出来,还真是个草包,救他干甚么。”
夜风穿过散下来的发髻,飘飘摇摇,落葵出来的急,只披了件儿长衫,挡不住半点寒风,冻得瑟瑟发抖,跺着脚怒极反笑:“你还在这看热闹说风凉话,还不快去救人,堂堂天一宗的少主死在咱们这,天一宗肯定是不死不休的,要是打了来,我可打不过江芒硝那个老家伙,那到时就只能兵来你当,水来你喝了。”
苏子哽了一下,想象了下天一宗那像蝗虫一样扑过来的弟子,打了个寒噤,浑身直起鸡皮疙瘩,这么些蝗虫他招架不住,就是招架的住,造太多杀孽也是要遭天谴的,只好百般不情愿的掐了个诀,一脚踹在了门上。
谁料那门却在此时轰然坍塌,在夜色中织成朦胧薄雾,风轻轻一拂,忽地扬上虚空,像是夜色浮云。
苏子的脚顿时踹了个空,且好死不死的正好踹在了江蓠的脸上,他长眉一轩,故意拿脚在江蓠脸上磨了个圈儿,才慢慢拿下来,掸了掸衣角,暗自腹诽,怎么没一脚踹死你。
而江蓠顶着满脑门子乱发,脸上还多了个完整的大鞋底印子,他被苏子这一脚踹的有点蒙,半晌回不过神来。
紧跟着江蓠冲出来,不,是飘出来个男子,一袭黑衣,容貌有些模糊,但是血水哩哩啦啦的从额上淌下来,流了满脸,长及脚踝的黑发如鸦羽铺展,戾气在眉心凝聚成豆,疾言厉色道:“快把玳瑁簪还给我。”
江蓠和苏子并肩而立,大声嚷嚷了一句:“凭甚么说是你的,你叫它一声,看它答应么。”
男子气了个绝倒,玳瑁簪是他寻了半辈子的东西,原本快要到手了,谁想半路杀出个劫道的,仗着有钱给买走了,他想仗着打架厉害,再给抢回来,可这一个修仙者就够难对付的了,眼下又多了两个不知深浅的,他不禁有了几分忌惮,几次想要上前,都被江蓠手上的剑光一抖一缠之下逼了回去。
僵持了会儿,他见讨不着半点儿便宜,大袖一甩,凭空跃起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江蓠这才真正自心底松了口气,冲着空无一人的夜空跳脚大叫:“跑得倒快,有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