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挚友,不离不弃,永远像一束光,照进心有裂痕的地方。
望月砂怔了片刻,陡然轻松的戏谑一笑:“瞧把你吓的,我顶多骗点大户人家的钱,惹不出大乱子的。”
雷奕明心事重重的一笑,沉凝片刻,郑重其事的举杯叮咛:“如今,你去了奸佞身边,我猜得到你想做甚么,可是你没有修为,手无缚鸡之力,一旦露出个首尾来,伯父和伯母的仇,就再没有指望了,望月砂,无论你要做甚么,我都只有一句,保重自身,才能图的来日。”
望月砂微微抿唇,神情动容的轻轻点头:“好。”
满天星辰做灯,似水月色为伴,两个人慢悠悠的饮酒说话,忆往昔说如今论将来,不知不觉已是夜半时分,雷奕明见望月砂又提起酒壶斟酒,忙伸手按住了他,温厚笑道:“别喝了,你明儿一早还要回云中城复旨,喝多了耽误差事。”
望月砂有些醉意,摸着下颌嘿嘿一笑:“好,听你的,不喝了。”他摇摇晃晃的起身,抬手搭在雷奕明的肩头上,晃着脑袋笑道:“不过今夜我就在你屋里歇下了,酒可以不喝了,秉烛夜谈总没大碍的罢。”
说着话的功夫,望月砂便酒意上头,站也站不住了,扒着雷奕明的肩头直往下溜,也不知是真的醉了,还是为了赖在雷奕明屋里,故意装醉。
雷奕明可没那么多心眼儿,只觉得望月砂是借酒浇愁,才会喝得这样醉,他忙伸手扶住望月砂,一边吩咐人收拾桌案上的残羹冷炙,一边半扶半拖的,将他拖进了房中。
次日晨起,武德司正使望月砂带着一行人离开了太白山,他们走后不久,天一宗便山门紧闭,禁制全开,进出皆需禁制令牌,各峰弟子都被约束在了本峰,没有首座之命,任何人不得随意前往其他诸峰。
天一宗弟子对这些突如其来的严苛宗规,并没有太多的惊异之色和抗拒之心,毕竟七星图落在了自家宗门手中,偌大的太白山脉总有疏漏之处,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不看管的严一些,如何能拦得住那么多虎视眈眈惦记着的贼。
无形之中,整个天一宗的气氛变得凝重肃然,肃杀之意在山间回旋,懒散惯了的弟子们也随之多了几分警醒,看谁都像潜入宗内的奸细,当初天一殿前的血腥还未散尽,连入宗十年的细辛都成了通灵谷余孽,这宗内入门只短短数年的弟子,相互之间又了解多少呢。
江蓠趁着幽深夜色,匆匆赶回到天一宗之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肃杀情景,他顿觉不妙,扔下包袱,抓着崖香想要问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