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彻底无话可说了,垂首间,只见碧绿叶片在杯盏中沉浮,彼时的他与眼前之人是如此的相像,皆是心有戚戚,皆是执拗到患得患失,皆是的历经劫难却仍看不透放不下。
可这世间,死在迁怒二字中的人太多了,即便自己说甚么都是无济于事,却也不得不说,苏子拱了拱手,姿态有几分谦恭,言语却又有几分威胁:“既如此,我只能说,青公子,你作甚么都好,只是,莫要伤人伤己,更莫要逼得旁人作恶伤人。”
空青听出了苏子的话中之意,即便苏子不说,自己也会对她全力护佑的,他同样拱了拱手,神情敛的肃然,郑重其事低语:“你放心。”
窗外榕树高大繁茂,浓阴翠翠遮住大半竹窗,日光渐胜,穿过如云如盖的巨大树冠,明亮的日光只余下一线线淡白的日影,筛在暗黄色的地板上。
日影微移,翠色的阴凉里,氤氲着疏落清爽的草香,仿若洇开满室的柳色青青的春意。
苏子与空青原本便不十分熟络,兼之从前生过嫌隙冲突,再空青又素来话少疏冷之人,说完了此事,两个人一时之间竟无话可说了,只听得到极轻微的饮茶声,再听不到半点人语,气氛静谧的有几分诡异和尴尬。
苏子轻轻放下杯盏,发出极轻微的一声脆响,打破了寂静,他稳稳起身,满脸赤诚的冲着空青深施了一礼:“青公子,先前落葵行事莽撞,伤了那姑娘,青公子不计前嫌,出手相助,实在令在下无地自容,在下给青公子陪个罪,他日若有用得着在下之处,在下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空青微怔,心底狠狠赞叹了一回苏子的能屈能伸,毕竟此人之前翻脸无情的模样尚在眼前,他眉目敛的平静,伸手扶起苏子,轻松一笑:“各为其主罢了,大公子实在不必如此,不过我还真有一事,有劳大公子答疑解惑。”
“答疑解惑。”苏子微微一怔,疑惑道:“青公子请讲。”
空青斟酌了片刻:“我观那日落葵使的,乃是幽冥圣花罢。”
幽冥圣花素来被正阳道所忌惮,一向是视为心头大患的,只要遇上了,必是一场不死不休的恶战,非到万不得已之时,落葵绝不肯轻易催动此花,而她身负幽冥圣花,更是极隐蔽之事,江湖中见过此花之人,几乎都做了这花下亡魂,故而这些年来,江湖中便有了传言,说此花早已毁在了那场正阳道与嗜血道的那场大战中了。
听到此话,苏子的双眸冷冷微眯,闪动着危险的光,唯恐空青将此事泄露出去,给落葵引来无尽麻烦,他踟蹰了片刻,